甄局长把厚厚一叠投诉信扔到郭副局长面前。
  郭副局长不吭声。
  甄局长：“休。”
  郭副局长不甘心道：“再给我点时间，我可以抓住他们！”
  甄局长摇头：“羊，我。”
  郭副局长：“？”
  甄局长：“问。”
  郭副局长：“伱让我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出去赚钱养你？”
  甄局长：“？”
  果然还是不能对这位副局长抱有太大希望。
  纵观自己这一生，唯有那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能够懂他。
  甄局长叹了口气，拿起早就备好的纸笔，动手写道：“你过几天跟我一起去大羊国。”
  郭副局长：“去大羊国干嘛？”
  甄局长：“你不是喜欢看世界杯吗？”
  “是喜欢。”郭副局长道，“但我更想抓住怪盗gx。”
  甄局长：“罪犯是抓不完的，等你回来再说吧，先好好休息一个月。”
  说好听点是休假，说难听点就是暂时停职。
  投诉本身不至于这么严重，但被某些人知道了，就得做点样子给他们看。
  怪盗gx的案子一直都有很多人盯着。
  其中的利益关系相当复杂。
  被怪盗gx当做目标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些人都有自己的人际关系网，会通过各种方式给第八局施压。
  可第八局不仅没抓到人，还闹出了投诉事件，这就必须得对负责这件案子的郭副局长“略作惩罚”了。
  郭副局长自己也明白这点，虽然内心很想跟怪盗gx死磕到底，但也不可能违抗局长的命令。
  站在另一个角度，局长也是在保护他。
  否则这样的事情再来几次，他这个副局长会受到更多的质疑。
  甄局长写道：“怪盗gx的案子暂时先交给别人查吧，今天开始你就不要管了。”
  都休假了，案子当然要交给别人，但郭副局长还是想说：“他们抓不住怪盗gx的。”
  郭副局长承认，这话有赌气的成分在内，可也是提醒甄局长，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他都抓不到的人，别人更难抓到，不然第八局的副局长，未必姓郭。
  哪知甄局长写了一句：“抓不到更好。”
  郭副局长：“？”
  甄局长：“有什么问题吗？”
  郭副局长重新打量了他一遍：“局长，别告诉我你就是怪盗gx。”
  甄局长：“？”
  你哪只眼睛看我像怪盗gx？
  郭副局长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论是昨天的案子还是之前的案子，以局长的能力，想做到都不算难，而且局长熟知我们第八局的办案方式和流程，只要你不想留下线索，我们便永远找不到线索，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就是这个道理，但是我不明白，局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曾经说好要一起守护……”
  “你脑子进茶了？”甄局长忍不住开口道。
  郭副局长睁大眼睛：“原来局长说话可以超过一个字？”
  甄局长：“……”
  郭副局长：“局长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怪盗gx？”
  甄局长：“不是。”
  郭副局长：“那你为什么希望他不被抓住？”
  甄局长写道：“你这么多年的刑侦经验都拿去洗脚了是吧？”
  郭副局长：“？”
  甄局长：“我问你，在连环杀人案件中，最重要的一环是什么？”
  郭副局长：“调查每个被害者之间的共同点。”
  甄局长：“那你有认真调查过怪盗gx的每个目标吗？”
  郭副局长：“……”
  还真没有。
  这是盗窃案，不是杀人案，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关于失主的信息，他基本都只是简单的了解一下，方便和对方沟通。
  仔细想想，如果真有深入调查过，这次假冒富商的怪盗gx，未必瞒得住他。
  甄局长看了他一眼，又写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些是偷偷违法犯罪，执法局不知情，有些是执法局知道，但没有证据，抓不了人，还有些是利用律法漏洞，为自己牟取利益……现在明白为什么不着急抓怪盗gx了吗？”
  郭副局长：“……”
  搞了半天，怪盗gx还是个侠盗？
  甄局长：“你这几天没事干，正好可以好好查一查这些人，抓不到怪盗gx，抓他们也不错。”
  只要是官方机构，没有谁可以无视外界的压力，第八局也不行。
  既然不能无视，那干脆解决掉压力来源好了。
  什么品种的自爆狼，敢往第八局脸上跳？
  甄局长：“但是记住，你不能露面，你现在已经放假了。”
  郭副局长点头：“明白。”
  甄局长放下笔，摆摆手：“回。”
  郭副局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问了一句：“看比赛可以带家属吗？”
  甄局长：“可。”
  于是四天后。
  协会的专机上多出了一对中年夫妇。
  他们是和甄主任一起来的。
  许久未见，顾辞还真有点想念甄主任。
  主要是和甄主任说话有意思。
  顾辞笑着跟甄主任打了个招呼：“好。”
  甄主任：“好。”
  顾辞看了一眼郭副局长，笑道：“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