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 第53节
作者:麦成浪      更新:2024-03-01 13:54      字数:3956
  郁南有点讶异,楚大董事长一向运筹帷幄左右逢源,很少露怯,没想到今日却冷不丁又示了弱。
  哪有回到自己家还不自在的道理,楚究为了安慰他竟把自己也搭进来了,还蛮真诚,那他就勉为其难放松一下吧。
  楚究又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无论等会发生什么,你就安心吃饭,好吃的应该还挺多。”
  “谁说我不自在的,不存在。”
  楚究看着他闪烁的眼神和颈后潮湿的发尾,沉默了下说:“算加班,给加班费。”
  郁南立刻精神抖擞了,他紧了紧领带,连眼神都坚定了:“好。”
  说到底还是敌人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老板最了解打工人。
  楚究:“……”掉钱眼儿里了。
  两人推开门,郁南已经做好心理建设楚究家豪华得可以闪瞎他的双眼,但身临其境还是小小惊讶了下。
  怪不得叫丹枫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误入了20世纪的欧洲宫殿。
  别墅餐厅的长餐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周玉荷坐在主座上,餐桌最上侧还空着两个座位是留给他们的,剩下还有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们。
  郁南收回自己没见过世面的眼神,挂上职业微笑开始营业。
  周玉荷看到他们,连忙站起来笑着迎过来,“你们回来啦,快过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站了起来,郁南终于有点明白刚才楚究说的不自在是什么意思了,这是上朝还是吃饭啊。
  郁南笑着回应:“周阿姨您好。”
  “快过来坐。”
  两人走过去落了座,站着的人也才坐了下来,笑着扫了眼餐桌旁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前段时间被楚究踢出市场部的堂叔楚先贤,还有他两个儿子楚城和楚平。
  楚城和楚平的太太怀里分别抱着一个婴儿,膝下还分别有两个儿子,一个大概七八岁,一个大概三四岁。
  郁南一眼能看见他们,一来是他们和楚究的冲突,二来是他们的臭脸,三来是他们的人丁是真的兴旺,一排餐桌被他们占了一大半。
  楚先贤碰了下身边的七八岁小孙子,小孙子立刻领悟了,大喊起来,“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开饭,我都等了好久了,肚子饿死了,楚伯伯每次都要大家等这么久,下次我再也不来了,哼!”
  郁南反应了下,才回过神来这个小屁孩说的楚伯伯,说的是楚究。
  好老的一个称呼。
  小孩子一嚷嚷,怀里两个婴儿吓醒了,立刻嗷嗷大哭,两个妈妈赶紧站起来哄,楚先贤立刻训斥嚷嚷的孙子,孙子见状,嚎啕大哭,另一个四岁的孙子看到哥哥哭了,也跟着哭起来。
  顿时,六个孩子歇斯底里,八个大人手忙脚乱,一时间场面像珍珠项链断了线,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变得十分混乱。
  郁南:哇哦,有备而来,刺激。
  怪不得楚究会说他不自然。
  周玉荷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而楚究冷眼看着,无动于衷。
  周玉荷看向郁南,神色抱歉:“不好意思啊郁南,让你看笑话了。”
  郁南摇了摇头,宽慰笑笑:“小孩子不懂事,正常的。”
  郁南当然看得出来是楚先贤一家故意作妖,但他是客人,不好插手主人家的事,也只好冷眼看闹剧。
  场面混乱了快十分钟,襁褓里的婴儿含了奶瓶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两个撒泼打滚的小孩子也逐渐安静了,气氛顿时回归到一种接近诡异的平静。
  周玉荷也冷着脸看着这一家子。
  楚先贤的太太先出来打圆场,“对不起啊大嫂,小究,小孩子不懂事,等久了肚子饿了就闹腾,你们别忘心里去。”
  人家虽然口口声声道歉,但暗地里是在指责楚究来晚了。
  既然有人打了圆场,周玉荷也要象征性地批评楚究:“早就下班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郁南本来解释楚究是去接他才迟了,但楚先贤立刻接过话,阴阳怪气道:“楚大董事长哪次不是让我们望眼欲穿,也是,董事长时间宝贵,我们时间不值钱,等等也无妨。”
  郁南可没想到,登门拜访吃个饭,没想到还吃到了八卦,他悄咪咪地看了眼楚究,看他是不是有点尴尬。
  楚究坐如钟,慢条斯理吃东西,似这些闹剧和他无关,一点都不尴尬。
  既然楚究不尴尬,而且进门前楚究还特地嘱咐过他,无论发生什么都好好吃东西,楚究意料到会发生这些事,还带他回来吃饭,也就是说楚究是允许他吃瓜的。
  楚究面前正好有个果盘,他贴心地拿起一块切好了的哈密瓜放进郁南的碗里。
  郁南:“?”
  楚究低声说:“吃瓜。”
  郁南无语:“……”
  郁南心领神会,放松身心安安心心吃瓜。
  周玉荷冷冷地看向楚先贤,事先已经警告过他不要闹事,楚先贤嬉皮笑脸答应,看来他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楚究的爸爸去世的时候,叫她好好维持楚家,这些人是爱人的一奶同胞,周玉荷忍了他们大半辈子,也是看在已故挚爱的面子上。
  楚先贤吞了一口气,安静下来,气氛归于平静,男人们不斗了,就轮到女人来活跃气氛,楚先贤的太太站了起来,朝郁南举杯:“你就是小郁吧,感谢你救了我嫂子。”
  郁南刚想站起来,却被楚究拽住了手腕让他坐着。
  郁南刚要端起面前的红酒杯,楚究手快一些先拿过去,拿了个空杯子给他,再给他倒了杯鲜榨的果汁。
  这一系列操作做下来,楚太太已经站了半晌,现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尴尬。
  楚究淡然道:“抱歉,他喝不了酒。”
  楚太太绿着脸把酒一饮而尽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郁南就举了个杯意思意思。
  楚先贤也举杯站了起来,“郁秘书不仅心地善良,工作还出色,临危不乱,上次有人在公司门口讨伐,三两下就摆平了,乖乖,两三百人在公司门口聚众,这么大的场面,楚氏成立以来都没有过吧,真是丢脸,还好公关部及时反应,不然外界都要以为楚氏管理不当,楚氏要出丑了,来,郁秘书,我敬你一杯。”
  郁南总算明白了,楚先贤表面是在夸他,其实在暗讽楚究没能力,想让楚究丢人。
  估计是对楚究把他下放到没什么实权的部门当个小经理怀恨在心。
  而且这个小经理还是二把手,副的。
  周玉荷皱着眉看向楚究。
  楚究点了下头,凑过去轻生对周玉荷说:“对,他在秘书办,是我的秘书。”
  周玉荷愣了半晌,咬牙切齿:“你真是翅膀硬了。”
  楚究:“是。”
  郁南:“……”
  郁南这个小马甲掉得猝不及防,不过掉马甲是迟早的事,择日不如撞日吧。
  但现在不是处理这个事的时候。
  郁南站起来,笑着朝他举杯,不卑不亢看着楚先贤,“楚副经理过奖了。”
  楚究挑了下眉。
  某些人一开口就已经绝杀,这声称呼,直接让楚先贤的脸色肉眼可见冷了下来。
  郁南:“楚氏这几年在董事长带领下越发蓬勃发展,人才济济,董事长随便抽个人都能摆平,我只是恰好路过所以出手了,再说也没有楚副经理说的那么夸张,老百姓爱凑热闹,但都是好人,不会夸大其词胡说八道,请楚副经理放心,楚氏不会出丑的。”
  郁南抬了下杯,喝了口果汁后坐了下来。
  楚先贤的脸色又黑又绿,相当五彩斑斓。
  周玉荷对郁南无条件信任,他说没事,她就信了。
  周玉荷举杯对郁南说:“今天正好是楚究的生日,大家一起聚一聚,请你来一起吃个饭,来,阿姨敬你。”
  郁南愣了下,今天居然是楚究的生日?
  他瞥了眼楚究,他仍是冷漠疏离的样子,似乎这一切和他无关。
  就在这一瞬间,郁南知道了楚究叫他来家里吃饭的目的,也知道刚才楚究说的不自在是真的。
  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生日过成这个死样子,而且这只是戏的开端。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需要一个替他说话的人。
  他需要一个人,替他说出他不方便说出来的话。
  周玉荷又说一遍:“郁南,我敬你。”
  郁南回过神,连忙拿过周玉荷的酒杯,拿起了空酒杯给她倒了一杯果汁,“您保重身体,还是喝这个吧。”
  周玉荷接过,跟他碰了个杯,还没来得及喝下去,楚先贤又开口了,“嫂子确实要保重身体,楚究都还没有成家,您都还没抱上孙子呢。”
  刚才被楚究将了一军的楚太太也出来呛人:“也是,楚究比楚城还要大两岁呢,过完这个生日就三十二周岁了,开始33岁了,是要抓紧。”
  楚先贤:“嫂子,要不你就同意左星河进楚家门算了,楚究一往情深随他爸,你总归不能像爸当年反对你跟大哥一样反对楚究和左星河啊。”
  提到左星河,郁南挑了下眉,下意识看向楚究,楚究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完全没有对左星河一往情深的感觉。
  周玉荷被他气得脸色发白,她不是出身豪门,楚家当时反对他俩在一起,可她老公硬是要娶她进门,她生完楚究之后就大出血,不得不摘掉子宫,她不能生育之后楚家人怂恿她老公跟她离婚再娶,但她老公死活不愿意。
  楚先贤说起左星河,无非是说她过河拆桥。
  楚究和左星河一起长大,楚究小时候经常去左星河家里玩,大家都以为两人将来会是一对,可周玉荷却死活不同意,理由就是两人不合适。
  其实左星河和楚究再适合不过了,左星河出生书香门第,祖辈从商,父母是高校教授,算是门当户对,而左星河是大提琴家,楚究是商业翘楚,一个是浪漫的艺术家,一个是理智的商界天才,十分互补,琴瑟和鸣。
  但周玉荷一口咬定不合适。
  周玉荷不喜欢左星河,无非自私二字,左星河特别善用身边的人最大限度地利己,也善用无辜和撒娇逃避责任,把身边的人都当成垫脚石,若遇到更好的,他便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这样的人没什么错,但不适合楚究。
  她这个儿子,像他爸,一旦动心,就会用情至深,左星河不值得付诸深情。
  周玉荷脸冷下来,“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操心了,今天我有客人在,你们一定要这么闹?”
  唯一的客人郁南有点无语,但并不尴尬,他旧瓜刚吃完,楚究立刻给他添新瓜,还悄声对他说这种更甜。
  楚先贤则像一条疯了的狗似的,就是诚心来搅局的,“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啊,楚究不趁着年轻结婚生子,万一跟他爸一样中年有什么不测,整个楚氏不就又落到了外人的手里?外人再养出个白眼狼,把我们老楚家的人全赶出楚氏,那才完蛋。”
  郁南吃瓜的动作停了下,看向楚究,理了理,外人应该说的是周玉荷,白眼狼说的是楚究,老楚家人应该指的是前阵子被楚究下掉的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楚究凑进他的耳边低声问:“瓜不好吃?”
  郁南也很小声问:“他刚才是在咒你中年不测?”
  楚究点了点头,“好像是,我爸走的时候36岁,算起来我也没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