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鱼点头：“老板，那我走了。看来我明天还要来一趟，本来我打算明天开始复习。”
  “小鱼。”调酒师叫住她，“这里有很多人，不是表面看着好，有很多人对你示好，都有目的。”
  这算是一句告诫的话，秦小鱼听完愣了一下，从表情看显然还没完全明白，不过嘴里倒是应了一句：“我知道啦，谢谢老板。”
  第二天秦小鱼来的有些晚，在图书馆复习忘了时间，想起来就急急忙忙赶来了。她到这里来打工宿舍的人都知道，孙重还开玩笑说自己之前带她来她不来，现在主动过去，看来是尝到甜头了。
  调酒师看到她打了招呼，对她说：“今天何先生没来，这个东西看来还要给你保管啊。”
  秦小鱼看着柜台上的袋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个东西真的很贵啊？”
  调酒师说：“如果不是仿品的话，据我所知不便宜。”
  她一时没明白，自己嘀咕：“这么贵的东西，何先生干嘛要送给我啊，害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调酒师依旧微笑着，“今天九少来了，你要不要去过去打个招呼？”
  秦小鱼听到宫九阳的名字，漂亮的脸蛋露出几分不高兴，“不去！我不喜欢那个人。”
  那人心眼不好介绍的生意也不靠谱，她不想跟那样的人深交，不过也不会得罪就是了。
  “好歹是老主顾，他每次来都点你的酒，这也算是照顾你生意，你还跟客人生气啊？”调酒师笑着说：“送杯酒过去，天大的怨气也散了。”
  秦小鱼叹口气，谁让人家是老板呢，去换了工作服，端起酒找了一圈，最后在二楼的一个卡座上看到了人，她把酒放下：“客人请慢用。”
  宫九阳正跷着二郎腿跟人聊天，怀里还搂了个化着大浓妆的女人，一双漂亮的手把酒推到他面前，熟悉的声音让他抬头，“哟，我说这谁啊，这么难听的公鸭嗓，原来是小鱼干儿啊。”打量了她一眼，“平常看你穿的花棉袄，突然换上这个，也像模像样，有点制服诱惑的意思啊。”
  毕竟是在酒吧干过半年工，秦小鱼现在也知道很多她以前没听过的词，比如“制服诱惑”这四个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抿嘴，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不跟客人吵架是基本原则，转身就走。
  卡座上那群人津津有味的看着她憋屈的小表情，顿时哈哈笑，宫九阳在后面说话：“哎，小鱼干儿还跟我生气呢。我是客人，你这态度，小心我投诉你……”
  这话成功让她站住脚，恶狠狠的回头，“客人还有什么需要？”
  “需要啊？”宫九阳笑嘻嘻的说：“小鱼干儿一晚上多少钱？”
  秦小鱼顿时觉得脑门上一团火腾腾往上燃烧，火越烧越大，很快没了理智。
  然后，众人就看到秦小鱼嗷嗷叫冲上去，一爪子抓在宫九阳的脸上，咆哮起来：“姓宫的你太过分了，老娘要挠死你！”
  两个服务生冲过来，一边一个拉着她：“小鱼小鱼，冷静冷静！冷静啊！”
  “我挠死他！”
  “别激动别激动！冷静冷静……”
  “他问我一晚多少钱！欺负人！”
  “我是问你一晚上赚多少钱，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挠什么人啊？属猫的？”宫九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竟然还摸到了血迹：“这鱼爪子厉害啊，一爪见血。来来，接下来咱们来谈谈赔偿的问题。”
  “我赔你个仙人板板！”秦小鱼气的头顶冒烟：“你们谁都别拦我，我一定挠死他！”
  好容易被人拽到楼下，她到了调酒师面前就老实了，没办法，天生怕老师怕家长怕老板，耷拉着脑袋，一句话都不说，调酒师哭笑不得：“让你送杯酒，怎么跟九少打起来了？你说你把客人得罪了，以后咱们还要开门做生意吗？”
  秦小鱼缩着脖子，刚刚抓狂的嚣张气焰早已没了，乖乖的坐着，手里抱着热气腾腾的水杯，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
  看了她一眼，整个人都焉了，调酒师说：“你再给他送杯酒，就说是赔罪的。这杯酒免费送给他。”
  秦小鱼只好端着托盘上楼，宫九阳还是那个姿势，张牙舞爪的像只大螳螂，正把脑袋埋在那个女人的胸前，秦小鱼瞌睡着眼，又把酒推到他面前，“宫先生对不起，刚刚我太冲动了，这杯酒是免费送给宫先生赔礼。希望宫先生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我计较。请您原谅。”
  宫九阳用眼角瞅她，“这是跟我道歉啊？我要是不接受，你会不会又想来扰我的脸？”
  秦小鱼抿着嘴摇头，他慢慢的从女人的胸前抬头，往靠背上一靠，笑的张扬肆意：“小鱼干儿什么都好，就是这动不动就一副装乖卖萌的习惯不好，我不吃这套，明白吗？”
  秦小鱼忍着不说话，委屈的差点冲过去打爆他的猪头，这人的嘴太损，她什么时候装乖卖萌了，他眼神不好使吧？
  “你道歉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宫九阳颠着腿，“眼神一点都不真诚。”
  于是秦小鱼努力睁大眼睛，想让自己的眼神真诚起来，“宫先生，我是真心诚意跟你道歉的。”
  “假惺惺。”宫九阳说：“你脸上的每根汗毛孔都在跟我挑衅，每条血管都在骂我，你的智商那么低，这点小秘密能瞒过我吗？就是你现在这个眼神，一副要把我脸抓对称的表情，你敢说你不是？”
  秦小鱼耷拉着脑袋说：“我没有。我是真心来跟您道歉的。”
  宫九阳抬抬自己的下巴：“看看我的脸，看到没有？说吧，打算怎么办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