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素没有说话。
  袁竹心更是坚定了心中的猜想：“你疯了吧，这个项目是你盯了大半年的，怎么说废就废啊？而且，你不在的时候，慕婉音可是力排众议，将自己武装起来，使劲保住这个项目的，你说停就停？”
  季凌素淡淡得看了他一眼：“袁总，你废话这么多，是不是十二月一号的时间太过充裕了？”
  袁竹心狠狠得拍了下手掌：“行，你厉害，我说不过你。”
  他抬脚走了几步，又是回过头来：“凌素，晚上一起喝酒。”
  “看来财务部还是挺闲的。”
  “唉，那天我跟婉音说起你的时候，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看来某人是没机会听见咯。”
  季凌素依旧没抬起头，带着腹裹的声音：“八点，老地方。”
  唉，这个人……
  袁竹心回到了财务部，看到办公室里那熟悉的场景，内心顿时激动不已。
  久违的轻松了啊。
  虽然这个时候办公室的人似乎比之前更加忙碌了些，见到袁竹心回来，也都只是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多余的话。
  季凌素一回来，整个公司都开始井井有条得忙碌了起来，财务部自然不例外。
  只是吃午饭的间隙，才能听见关于他的一些事情。
  “季总终于回来了，这几天我的心都悬在刀刃上了，就怕邱总忽然又来一个裁员。”
  员工最担心的，不过就是工作能不能保住的问题，袁竹心在背后默默听着，倒也是不足为奇。
  “可是，季总忽然要按照原定计划，和im公司打擂台，我估计，这下大家都要加好多天的班了。”
  “我宁愿加班啊，kings给的加班福利又不是缺了我们的，忙完一阵之后还有假期，比起裁员和人心惶惶，加班更好。”
  “不过这次季总一回来就废掉了之前慕董坚持的游戏项目，想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很糟糕吧。”
  “谁知道呢，之前还说举行婚礼，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的时间，二人就开始反目了。现在季总虽然是董事长，手上的股权却全都在慕董的手里，也不知道慕总会不会把股份全部还给季总。”
  “我看之前季总在风口浪尖的时候，慕董可是毅然跟他离婚，对季总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可能是季总看清了慕董的真面目了吧。”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从表面上看，好像确实是如此。
  只是没想到传成了这样，不过这样的传闻，袁竹心只觉得慕婉音很有魄力的样子。这世界上竟然有能利用季凌素的人，用完再甩开？他做梦都会笑醒的好吗。
  “你还记得我们部门的娜娜吗？”
  话题一转，袁竹心便再无心思听下去。
  “她前段日子不是因为生孩子去休假了吗？”
  “对啊，她跟我说，就在前天，她在妇产科里面，看到了慕董，也穿着病号服，在妇产科住院呢。”
  袁竹心站起的身子，又重新坐了下去。
  “什么？看错了吧，慕董事怎么可能会住院啊，她前天，也有来公司的啊。”
  “本来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娜娜去护士站问了，确实是慕董。”
  “慕董住在妇产科？她是生病了吗？不可能是怀孕吧……”
  “妇产科又不是快生了才能住。还有妇科的疾病，以及孕妇出现的各种问题。不知道慕总是什么病呢。护士又不给透露。”
  袁竹心猛然想起那天慕婉音说过，她身上有不方便说的疾病，那捂着肚子的样子，好像十分痛苦。可他没想到竟然会严重到住院的地步。
  难怪在公司看到她，脸色总是很不好的样子。
  晚上，袁竹心依葫芦画瓢得将公司二人的传闻告诉季凌素，不过并没有说起慕婉音生病的事情。
  他乐意见到季凌素吃瘪的样子，没想到他却没什么反应。
  袁竹心就好奇了，怎么季凌素平时的作为，一旦到了慕婉音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诶，我跟你说的是关于慕婉音甩掉你的传闻，而且都影射慕婉音贪慕虚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季凌素饮下面前的酒：“要什么反应？”
  他倒是希望她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这样，就不会急着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他了。
  “我先声明啊，这次救你的人，是慕婉音，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小游戏的账目问题不要问我，问她去。那天晚上她准备通宵帮你把账目抹平的时候，忽然捂着肚子，又不肯让我跟着去医院，我还以为没什么事情呢。”
  她那胃炎，是还没好吗？
  袁竹心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听说慕婉音住院的事情告诉他了。
  “凌素，慕婉音好像，生病了。”
  季凌素的手停住了，看向了袁竹心。
  “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是女人的病吧。公司的人看到她住院了。一边住院一边还帮你守公司，凌素，你这个福气，我真是羡慕不来。”
  他那张冰冷的面孔终于出现了一些情绪：“哪家医院？”
  袁竹心摇摇头：“不知道，好像是住在什么妇产科。”
  妇产科……
  “对了，那天张秘书陪着慕婉音去的医院，要不然，你去问一下？”
  季凌素立刻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号码。
  张梓琳根本就没跟自己说过这件事情……
  她为什么不说？
  因为她觉得，慕婉音跟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张梓琳无论任何情况下，接到季凌素的电话，都只有一种反应。
  笑露八齿，昂首挺胸，中气十足：“季总！”
  “张秘书，那天你送婉音去医院，医生说了什么？”
  张秘书脖子上的青筋一跳。
  季总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怀疑什么了吗？
  张梓琳心下有些慌张，“就，就有点例假痛，让她好好休息。”
  “普通的例假痛，会住院住好几天吗？”
  张梓琳脸色一变。
  季总竟然知道慕婉音住院了？可是，他又来问自己，显然是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她答应过慕婉音什么都不说的。
  “季总，她，她不让我告诉您？”
  季凌素握着手机的手越发得紧，半天才吐出一句：“她到底什么病？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张秘书在季总面前，撒谎能力不足一提。隔着电话，她都能感觉到季凌素那扑面而来的……杀气……
  当初婉音也是考虑到公司的问题，现在季凌素回来了，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
  张梓琳沉了口气，心惊胆战得吐露出几个字：“先兆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