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高手在红楼 完结+番外_489
作者:安静的九乔      更新:2024-01-24 11:13      字数:1989
  桂遐学谢过贾放,将这火柴盒拿在手里,一抛一抛地玩。贾放也不制止,因为他知道这盒火柴绝对安全,因为原本就该叫“安全火柴”的。
  桂遐学却笑嘻嘻地打量手中的火柴盒,看着光秃秃的上下盒面,道:“要是我,就在这纸盒两面贴上两张这‘火柴’,是咱们桃源寨产的。或者不宣传咱们桃源寨,宣传一下武元县的好风光也行啊!”
  贾放心里大大地赞了一下桂遐学,夸这小子脑筋活络:火柴盒上贴的各种好看图案,不就是后世的“火花”来着么?他年纪小没赶上,但是印象中老一辈人还有收集这个的。
  怎么今儿感觉水宪和桂遐学倒过来了?桂遐学继承了水宪的商业头脑,而水宪却像理学院桂教员一样,带着人极其精准地将安全火柴给研制了出来。
  他接着又从一只狭长的小匣子里拿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玻璃细管,递到了桂遐学手中,道:“千万小心些,这东西既金贵又易碎。”
  他这么一说,桂遐学当即面色严肃,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枚玻璃细管,刚想问这是什么,突然发现了端倪,这个毛毛躁躁的家伙立即大声喊:“快看,这管子里有根柱子,在动!”
  “这个东西可珍贵了。”贾放对桂遐学说,“这枚玻璃管里盛着水银,除此之外被抽成了真空。”
  “真空”对于桂遐学来说,是个听说过但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实现的状态。此刻他张圆了嘴露出一个“哇哦”的表情,用手捏住玻璃管,然后再松开,观察里面那枚水银柱升升降降。
  “我知道了,这是测量温度的。”桂遐学得出结论。
  “对,”贾放开始看信,同时告诉桂遐学,“你不是早就想测水的冰点和沸点了吗?这东西能帮你。不过你得悠着点儿,这东西就算是能测温,也绝不能扔进炭火炉里去烤,会炸的……”
  贾放恐吓桂遐学。
  桂遐学却高兴得像个孩子,手里抱着那枚温度计不撒手。
  除了这枚珍贵的玻璃水银温度计之外,水宪还随包袱送来了几枚指针型的压力计,那是桃源寨沼气池上压力计的改良版——正好是桃源寨现在需要的。
  “就是这些了……”
  贾放渐渐地已经忘记了桂遐学,他开始阅读水宪给他信上的内容,看着看着,贾放便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水宪写道,他已经决定在他的小园工业基地兴建自然村,给适龄的工人们举办了相亲大会,给大家找对象。结果传来传去便传岔了,说成亲的对象是东家包分配,还得他赶紧出面澄清,总得双方你情我愿才行……
  贾放:哈哈哈哈……
  几个自然村一建,以前一直被人诟病的后勤问题就被解决了。村里开始有人给这些工人们洗衣煮饭,缝缝补补——做这些事的也未必是家属们,一些年纪偏大,不适合在矿里或是厂里办公的人也开始做这些事。
  水宪写道:他倒是没想到,支付了矿工们一份工钱,间接地又养活了好多人。
  贾放:这就对了,促进就业嘛。
  除了那一包零零碎碎送来的东西之外,水宪在信上写了,还有大件,蜂窝煤已经问世了,贾放要的锅炉也可以定制,但就是大件实在是没法儿运出来,只能等双方共同解决了交通运输问题才能开始互通有无。
  不过贾放上次在信上写的,发建设债券的建议,很得水宪的赏识:“真是看不出来,看不出来”——水宪在信纸上写道,还学着贾放的样子,打了三个叹号。
  贾放从未教过水宪这标点符号的用法,但对方好像已经无师自通,从贾放行文的语气之中辨出了这叹号的用法,回信就自然而然地给用上了。
  ——好聪明的一个人啊!
  贾放忍不住抬头遥想一阵水宪写信时候嘴角上扬的表情。
  他又低头去看那最后,水宪在结尾处随手写了海边的渔村接受了他们“靠海吃海”的计划,除了开始制冰出售新鲜海产之外,还学着把海里捞上来的海菜洗净晒干,然后洒上佐料,用炭火烤熟,便是一道香喷喷的小食。看到这里贾放情不自禁地馋了——
  谁知一只手突然伸到他额头,桂遐学的声音响了起来:“贾子放,你没事吧?”
  贾放一惊,这才想起来桂遐学还没去,还留在对面。
  果然,一抬头,贾放就看见了桂遐学那一对亮晶晶的眸子。只见他刻意扬着唇角笑着,眼睛里却没多少笑意。
  “这信,是上回来咱们这儿的那个年轻贵公子写给您的吧?”桂遐学在贾放对面问,竟然还不忘了伸手比划,“正么高,模样挺周正的,好像比你还要好看一点儿的……”
  贾放:“是……不对,等等……”
  桂遐学明显说的是水宪,可是上回水宪来他的桃源寨,是贾放亲自陪了一整天,直到最后闹僵两人不欢而散,他根本不记得期间见过桂遐学啊!如果见到,贾放一定会把桂遐学介绍给水宪的,告诉水宪,桂遐学就是整个桃源寨里他最器重的脑瓜子,完全无可替代。
  桂遐学的唇角挑得更高些,欢然道:“你根本不记得我出现过对不对?”
  贾放茫然地点头。
  “这是因为,我招呼你的时候,你完全听不见呀!”
  桂遐学笑得越欢,眼神就越苦涩。
  贾放一下子明白了,完全明白了,从在青坊桥边见到这个年轻人的第一眼起,对方的心思此刻他完完全全,透彻了。
  他顿时有些慌乱:以前他几乎把桂遐学当做了另一个自己,因此从来没有把对方那份异乎寻常的亲近给予明确的推却和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