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事信装作正常模样，点了点头，应声，“见过几次，从她那买过消息。”
  慕消消低头想了一会，继续问，“她好说话吗？”
  “不怎么好交流，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温事信放下碗勺，饶有兴致的盯着慕消消。
  “不知道，只是从别人那听说。”慕消消迎上他的视线，神色坦然，看不出任何异常。
  温事信的神色冷了几分，轻阖了一下眼眸，过了几分钟才不紧不慢的说，“沈依存混迹于黑白两道，靠买卖消息出名，表面上是酒吧的老板，实际从她手底下来往的资金每晚不下千万。”
  “这么……厉害的吗。”即便慕消消做好了意外的准备，但也没想到沈依存会是以这样的形象重新出现。
  而这些细节冷皓辰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
  “怎么，你很好奇？”温事信看她眼睛骨碌碌的转，突然想起自己很久没有和慕消消一起出去，便随意提了一句，“想亲眼看的话，明晚带你去那坐坐，正好有个生意要谈。”
  慕消消眼前一亮，立刻点头同意，“明天晚上是吗，可以。”
  “ok，但是明天下午我还有个会要在公司开完，结束以后我叫人来家里接你。”温事信抿着唇，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慕消消突然对沈依存有了兴趣。
  隔天，温事信照旧早晨出门去公司，慕消消在家里做了早午饭后带小蓝和依诺去外面逛了几圈便回家开始准备。
  “妈妈出门要去哪吗，怎么又变的不一样了。”小蓝搬了小凳子在化妆台旁边坐着，戳戳慕消消的腿好奇。
  慕消消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异瞳被她遮挡成了正常的咖色瞳孔，时常盘起来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加上许久没有化的浓妆。
  本就很多年未见面，现在也很难再被认出来。
  “妈妈要去见个朋友。”慕消消涂完口红，点点小蓝的鼻尖，拿了件羊毛裙子去浴室换。
  ……
  下午六点，温事信的人准时到家里，慕消消向谭垣嘱咐了几句便坐车离开温家。
  “慕小姐需要在去公司等一会，少爷原本是结束了会议的，但又来了其他客人。”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慕消消，小心翼翼的说。
  所有温家上下都知道温事信十分宠爱这位看上去极其不好相处的慕小姐，况且自家少爷也不怎么敢招惹她。
  “知道了。”慕消消心里只想着去见沈依存，并没有在意其他细节，当然也并不知道自己在温家人心里是这样一种形象。
  和沉闷内敛的冷皓辰不同，温事信本就喜欢奢华惹眼的东西，加上温氏又是金融投机企业，一进前厅就嗅到扑面而来的金钱气息。
  慕消消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熟悉地形便跟在司机不紧不慢的走。
  大概是刚下班的缘故，前厅里的人很多，来往的员工里有不少认识慕消消的，纷纷停下来疑惑的盯着她看。
  “我听说她不肯嫁给温总的，怎么突然又到这里来，难道是肯妥协了？”
  离的不远，慕消消听到了她们的议论声，但也只略微垂眼顿了一下。
  时至今日，她早就不在乎外面这些流言蜚语，更何况她们的话也并不能证明什么。
  温事信的办公室在顶楼，坐了很久的电梯才到。
  一出电梯就看见前几天刚恢复的温亭等在外面，“慕小姐这边请，少爷很快就出来。”
  “谢谢。”慕消消微微颔首，并不准备多讲话。
  温亭很讨厌她，很早就知道了，如若不是温事信一直拦着的话，这位温家最有话语权的手下恐怕早就把她暗杀了。
  温亭带慕消消去了接待室，里面提前准备了咖啡和甜点，还有一位相貌十分惹眼的女秘书。
  “这是少爷的秘书。”温亭故意在慕消消耳边说了一句。
  “哦。”慕消消挑眉，不以为意的自己拉开椅子坐下。
  温事信的秘书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慕小姐你好。”这位秘书等慕消消已经坐下了才踩着高跟鞋过来，端起原本就放在桌上的咖啡递过去。
  慕消消抬眼睨着她，抬了抬下巴，“放下吧，谢谢。”
  温亭意外，他预想到的态度和慕消消现在的反应大相径庭。
  至少不会这么的趾高气扬。
  还没来得及再做其他事情时，温事信忽然推门从外面进来，看见慕消消时他眼前一亮。
  “我临时有事耽误了，你等多久了？”他勾起唇角连眼睛都在笑，挨着慕消消旁边的桌子坐下，认真的盯着她看。
  “没等多久。”慕消消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毕竟自己今天是有求于人，也不得不配合。
  温事信则很满意她的表现，找温亭要来钥匙，吩咐他们不用再跟着了。
  离开接待室，慕消消瞬间变了脸色，冷着脸和温事信并肩走进电梯。
  “你果然还是没变。”温事信也收起笑容，吊儿郎当的撩起慕消消肩头的碎发。
  慕消消侧身躲开他，抿着唇说，“你的那位秘书，似乎很讨厌我。”
  “很正常啊，整个s市的女人有谁不讨厌你呢。”温事信耸耸肩，打量着慕消消的眼睛，“你怎么把瞳色给遮住了。”
  “以你的聪明才智，即便我不说你也能猜到大概，何必再问。”慕消消用电梯里的反光面照了照自己，许久没有打扮自己，这么看起来还有些不习惯。
  温事信弯了弯唇，自言自语道，“沈依存的过去没人能查的到，你和她不会是什么亲戚吧。”
  “所以呢。”慕消消眨眨眼，压低声音挑衅道，“你不怕我求她帮我离开温家吗？”
  “怕？”温事信冷嗤了一声，忽然上前抬起慕消消的下巴凑过去，轻抚着她的侧脸柔声说，“你以为沈依存在我这算什么东西，就凭她能把你从我这带走？”
  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慕消消心里顿时厌恶了起来，抬手打掉他桎梏她的，冷声说，“我不认识什么沈依存。”
  ……
  “依存”虽然买情报，但平素来的都是类似温亭和沈南这样的助理，最近频繁上门的冷皓辰除外。
  阮宁看到温事信带着妆容精致的慕消消进来时，眼里一黯。
  看这位和温事信的亲近程度，大概就是那位传说中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的温太太。
  “温少爷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们‘依存’。”没时间再想其他的，阮宁立刻迎上去，带温事信和慕消消去了最安静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