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悬情_第120章
作者:一只炮灰女      更新:2024-01-20 02:48      字数:3998
  这方面的话题李晓蔓不大能插上嘴,夏老板笑眯眯请她帮忙“拍几张照片”,顺便将同样只能当壁花的闲人们一并拖走。
  独对苦主,乔若茜越发尴尬,抓着脑袋检讨自己也患了虚浮病,没看清楚就为网络乱鼓吹。
  彭老板大度,说投资总是有赚有亏,他砸钱互联网也就是试个水。然后说起李晓蔓考上大学是大喜事,一会中午好生喝几杯。
  乔若茜想起彭老板的儿子该上高中了,便问在哪儿读。结果得知是上公立学校,并没有去他老爸当校董的某贵族高中。
  彭老板自豪地说是他家小子自己选的、自己考上的市一中,又感叹家长应该尊重孩子的选择,说萨拉和父母关系很僵,嫌她母亲干涉太多。
  乔若茜默默无语,当年她和夏太吵起来是有原故的——
  如今盛行严母,母亲严管孩子学习常见,夏太却是反其道而行的奇葩。她是全职主妇,却不爱做饭,只喜欢烤些小资情调的西式点心。这没什么,但她烤好点心就趁热送去女儿学校,女儿在上课也被喊出去品尝。班主任气极笑言“你今天送她蛋糕,明天她送你零蛋”,夏太说“我只想萨拉轻松愉快地长大,成绩算什么,女孩子,将来嫁个好老公就行”。然而她女儿要面子,大感丢脸。
  此事乔若茜是听夏萨拉说的,除了觉得不可思议,感触有限。然后她很快亲自消受:夏太是以请家教的名义雇她,而她给萨拉补习时,夏太却一会送点心,一会拉她们听音乐,又是插花试新衣,烦不胜烦。
  当然现在小乔筒子能理解,夏太无非是寂寞了要人陪,问题是这种“女控性格”,随着孩子的长大必然产生矛盾。
  哪壶不开提哪壶,彭老板竟问她是怎么和萨拉认识的。
  乔若茜三言两语告之,彭老板诧异地说没想到萨拉还在某市读过书。
  乔若茜苦笑:“没!是夏太替萨拉请假,带她到我读大学的城市。当时夏太对我期望很大,我却让她失望了,没帮上她。你和夏家很熟?夏太身体还好?”
  彭老板唏嘘,说夏太因为女儿的事旧病复发又添神经衰弱,疗养了很长时间,直到夏老板做主从福利院收养了一个残疾小女孩,夏太才渐渐好转。
  乔若茜暗暗为小女孩点蜡,不过孩子受不了也是长大后的事,儿时还是很需要母亲事无巨细地关爱。说起来夏太本质上不坏,甚至可以说很善良。当年不通人情世故的她被炒鱿鱼后,到处说夏太的不是,被一位前辈叫去谈话。从前辈那儿,她得知夏太是红三代,患有慢性肾炎,这病只能养着,所以娇宠到性格有点问题,请她见谅。她不以为然,“红三代”是什么概念?没听说过红三代有做家庭主妇的,肾炎又不传染,干份轻闲的工作不行?工作后她才意识到以夏太的身份,废掉一个大学生太简单了,但人家没跟她计较。
  出于后怕出于好奇,她曾查了一下夏太。夏老板是业界名人、夏太算散文作家,这对夫妻的事不难了解,夏太自己写的散文中都有提到:夏太是兄弟姐妹中惟一的病患,史上动~乱发生前夕,她父母将她过继给一位老红~军。养父曾是她爷爷的警卫员,因重度伤残回了老家(他一再申请叶落归根)。他的乡下老家已经没有直系亲戚,县ZF好说歹说将他留在县城休养,并帮他娶了老婆(其实就是照顾他的保姆),又帮他收养了一个健康的孤儿。不幸这孩子长到十多岁,因勇救落水儿童牺牲。
  换句话,老红~军无官无职只有功臣待遇,妻家亲戚中也没人当官,统统是工人阶级,这样的家庭在当时最安全。
  动~乱长达十年,未结束夏太已到婚龄,嫁了工人的儿子。她爷爷父亲复职略早,没搞棒打鸳鸯散,那会老红~军还没过世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于是走关系让孙女婿(女婿)上了顶尖的京都大学(当年没有高考,是推荐上大学)。
  这位工农兵大学生不是废材,岁月变迁,成为著名的企业家。众所周知八~九十年代老板阶层私生活混乱,但尽管夏太只生了一个女儿,夏老板却了无绯闻,是老板阶层中罕见的清流,被人笑话“怕老婆”。
  却说彭老板讲了通夏太的不幸,问乔若茜能不能劝劝Sarah,毕竟收养的孩子不能和亲生的比,夏太最放不下的始终是自己的骨血。
  乔若茜一愣,她和夏萨拉只是若干年前有过几天的交情,她的劝说能起什么作用?她也不想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犹豫片刻,她还是表示非常愿意效力——反应过来了,什么谈网络商机,多半是夏老板无奈之下死马当活马医,请彭老板当说客,要她这个曾经的家教去试试。看在彭氏广告的份上她也得接差事,或许夏氏也会赏点广告呢?
  果然彭老板一脸感激地抓起她的手说“拜托了”,又打手机喊夏老板,然后开溜。
  不提夏、乔具体怎么谈的,事涉家丑夏老板肯定有所隐瞒,乔若茜虽然只想应付差事,但在知道夏老板的打算后,不得不套出详情,绕来绕去的太长了。
  简单地说Sarah出了大问题:随着年纪渐长,萨拉和母亲的矛盾越来越大,而且变得暴力。萨拉高考前夕,夏太为让女儿放松在家举行Party,不料萨拉一言不合抓起餐刀捅瞎一位表姐的眼睛。那是她亲二舅的小女儿,品学兼优,很得爷爷奶奶疼爱,其父也已是副部级官员。没办法,夏家夫妻只能送女洋插队(出国留学),夏太想陪读,未获准。
  Sarah出国后开始还好,后经不住“资本主义生活的诱惑”学坏,黄赌毒皆全,还将不堪入目的照片寄回家。夏太的娘家觉得太丢脸,命夏家夫妻将夏萨拉接回管教。
  夏家夫妻出国探女,见面后萨拉破口大骂拒不回国,说父母毁了她、恨透父母,扬言父母必须每个月给她百万米金,不然她就去红灯区卖……
  想将萨拉不引人注目的地弄回国有难度,跨国绑架阵仗太大。夏太的娘家不可能为此出力,说到底只是早就过继出去的女儿的孩子,闹出天大丑闻对他们的影响也有限。
  夏老板决定取个巧,请乔若茜帮忙就为这事——公海上有赌轮,某赌轮正开向南海,夏萨拉在赌轮上,他想借这机会将女儿弄回国。但赌轮保全严密,只能诱使萨拉自己登上某艘接人的游轮。这次跟着萨拉的某男宠已被夏老板收卖,虑及萨拉性子娇纵、想一出是一出,他怕某男宠搞不定,希望乔若茜前往赌轮,协助某男宠将萨拉拐上游轮。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本卷最后一案。本来炮灰打算第七卷只写这个故事,后感到此案太过极端,欠缺代表性。而且有失偏颇,不是只有大老板的孩子会出问题,哪个阶层都有可能,所以从工薪族、小老板的后代中各选了一个具代表性的案例。
  。
  ☆、第12章、登上公海赌轮
  夏老板想将女儿拐回国,诱拐执行人当然不会只有乔若茜,除了萨拉身边的某男宠,还有京都著名纨绔祸根筒子。
  祸根筒子本名是发音几近相同的霍庚,英文名是近音Hogan,意为“永远年轻”,目前属正宗年轻人,比乔若茜还小一岁。
  一般来说纨绔能冠上“著名”,代表他识轻重,京城重量级角色太多了,不识轻重惹上惹不起的人,他绝无可能逍遥至今。他和夏家小公主相识于那场荒唐的Party,从没听说过做母亲的会在高考前夕为爱女举行Party“放松心情”,他好奇之下跑去参加。
  那天主角Sarah木着张脸顽固当壁花,他心生同情逗了她几句,然后被夏萨拉的优秀表姐讽刺了几句,他打哈哈一笑了之。后来不知怎么两个姑娘吵起来,萨拉神勇地捅瞎了表姐的一只眼睛。他自认有点责任,在萨拉被发配时,神通广大地突破封锁去机场送行。
  Sarah初到国外时给他写过信,他自认已经还完债没回信。当然啦,再见面他完全可以说因那件事自己被家里管制了,没收到萨拉的信。不管怎么说,萨拉是不可能忘记他的,没他,或许就没有萨拉的洋插队。
  夏老板会请不着调的纨绔、女儿多年前的临时家教帮忙,实属无奈——萨拉性子左,没朋友,找来找去只有这两位曾获得萨拉的好感。
  祸根筒子先于乔若茜抵达游轮,两人照了面,“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话说以乔大记者的专业技能,有心讨好谁,不管是什么角色,总能在最短时间建立和谐关系。至于是不是塑料花交情,这不重要对不?
  两人对任务都没多大把握,只言尽力。乔若茜提出要带李晓蔓一块去——又没危险,即使蔓妹子大学毕业后不做记者,无论干什么工作,有机会增长点见识只有好处。
  夏老板觉得也好,霍庚身为纨绔,理当左拥右抱,只有一个“情人”未免寒碜。本来他还想给霍小辈配几个美女保镖呢,但这是去拐人不是搞绑架,多了无用。霍庚某种程度上又和他的女儿半斤八俩,为人处事随性,而保镖忠诚度再够不是捧人专家,如果互相合不来,霍小子很可能起反作用。乔若茜、李晓蔓久经某种打磨,能变着法子哄住霍纨绔,再加身手不错可以混充保镖,两个姑娘也合作惯了,一块上吧。
  于是李晓蔓被喊来。一番商量后,三人确定身份:霍庚本色出演,李晓蔓是他正宠着的新情儿,乔若茜是和霍公子关系暧昧、走他路子上赌轮采访的记者。
  赌轮不禁记者登船,反正不管记者怎么写,都能为赌轮做宣传。连警察上赌轮庄家都睁只眼闭只眼,公海上哪个国家的法律都执行不了,赌轮规矩便是法律。但有一样,不能带武器上船,连诸如小剪刀之类的锐器都不行,要修指甲付费请人服侍,赌轮一条龙服务。所以警匪片中赌轮发生枪战什么的属艺术演绎,这种档次的公海赌轮上赌客只能徒手搏斗。换句话,乔若茜的随身零碎不能带,什么麻醉针钉子,统统搁下。
  赌轮不全是赌,各类奢侈的、不可言说的消费挺多,开来南海是接“东亚美人”,由东方某赌岛提供,霍、乔、李便是坐赌岛的游艇上赌轮。
  嗨楠岛和某赌岛有点距离,但登船是在明天中午,彭氏的游轮开过去时间足够。从赌轮下来的地方远在台岛那边的公海,于是乔、李回酒店退房取了行李。
  某赌岛目前还不在我国治下,乔若茜和李晓蔓没办护照,霍庚不能扔下她们独往,三人一起坐快艇上赌岛的游艇。
  坐这艘游艇的赌客不少,占了近半。另一半是东亚俊男靓女,其中讲普通话的大陆妹有十多个,据说是上赌轮表演,三天后在台岛那边的公海下船,换一批新面孔。
  霍、乔、李上了赌岛游艇,第一关先扫描,新式扫描仪,金属无处遁形。
  接下来是搜身、翻查行李,瓶子不许带,无论是饮料还是液态化妆品,一概没收。众所周知液体做手脚太容易了,无害液体混合在一块可能变成毒~药,甚至变成液体炸~弹。
  李晓蔓被搜身时,一个女保镖附耳咕哝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