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竞的责备许子越这一次倒是没有反驳，“我刚刚牵着孙墨去了……因为我以为你话里的意思不包括我。而且刚刚你让牵手的时候，前面的人没做声，我就没多想。”毕竟他被排斥是方方面面都看得出来的，许子越自己又“自觉”。
  如果没有孙墨，他可能怕着就主动牵上去了。
  但是刚刚孙墨一来，恰好张竞又要牵手……又碰巧孙墨主动要牵手，他还真的没有想太多。这一前一后的碰在一起都是巧合。
  于是造成了现在这种场面。
  若是有怒气值这种东西，那此刻面对着许子越饿张竞必定是满值，立马就可以放大的那种。他憋着气，满脸涨得通红，倒和其他人显得与众不同来。
  张竞泄了气，决定还是把许子越当做空气无视。他点了一个看起来还不算太怕的人，一起抬着那个尸体往教学楼，至于许子越则已经被“放养”了。
  许子越站在最后面，吐了吐舌头。
  从头到尾，孙墨都没说一句话。
  后面的半段路倒是没再出什么事。
  他们进了教学楼，在一楼最里面的教室里休整。教室里开了灯，但也没把所有灯都打开，而是只开了讲台上的那个白炽灯。
  讲台老师最常站立的中间被他们用来安置李果。
  张竞胆子最大，当然许子越猜测也可能是经验锻炼出来的。
  李果的尸体瞳孔涣散，睁着眼睛，嘴巴紧闭，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张竞翻了翻他身上的衣服，没检查出来什么。
  有人不敢上去，只站在一旁远远的看着提醒，“嘴巴里有点奇怪。”
  张竞就扒着李果的下巴，把他的嘴巴打开了。
  张竞瞳孔一缩，将手指探进李果的嘴巴。
  许子越抓紧了孙墨的手臂，紧张兮兮的看着。
  “咔——”
  “呃啊——！”
  许子越一惊，干净上去和其他人七手八脚的要掰开李果的嘴。
  可仍旧是迟了，张竞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都被咬断了一截。李果的嘴巴又紧紧地合拢了起来。
  都说十指连心，张竞此刻蜷缩着倒在地方，极力压制着疼痛的呼声，左手抱着右手手臂，不赶捂又不敢动，只能缩在地上一抽一抽的。泪水顷刻就从他眼眶里落了出来，可他仍旧咬紧牙齿，一声没哭。
  只是喉咙生就止不住的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
  撕衣服是撕不动的，只能直接脱了衣服，赶紧把张竞的手都给裹了起来。
  张竞抽气着慢慢用肩膀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此刻的表情让许子越对他的感官完全扭转了。要是自己来这么一下，不哭到喘不过气来才怪。
  旁边的人想要扶着他，却又怕碰到他牵动到了哪里。
  张竞的额头上已经都是汗了，再加上刚刚那会儿他躺在地上，额头上还沾上了着灰尘和细小的渣滓。他喘着粗气，牙齿发着抖，“他嘴巴……嘴巴里……有镜子，碎片。”
  因为张竞刚刚手都被咬断了一截，就算他这么说，一时也很难有人再敢去看看李果的嘴巴里是怎么回事了。
  许子越看他们这个样子就有些着急。他拨开其他人，在李果旁边蹲了下去，抬手又把李果的嘴巴给扒开了。
  “喂，你要做什么！”
  “小心一点啊。”
  “他不会突然坐起来吧……”
  其他人在旁边紧张的的看着许子越，此刻的他们倒是没再排斥他了。
  就是张竞也皱着眉头，专注的看着许子越。
  许子越扒开李果的嘴巴，一股子血腥味就冲进了他的鼻子里，他胃里又难受了起来。李果的嘴巴里有镜子碎片他没不太清楚，倒是张竞的手指……看得人心惊肉跳，自己的手指都像是疼起来了一样。
  许子越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孙墨，可怜巴巴的说道:“孙墨，把你盒饭的筷子给我用一下呗？我回寝室再给你找一双用。”
  众人:“……”白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