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多高？”
  “一七三……”
  个子，是肖寒的痛，所以他现在每天都把牛奶当水喝。
  唐卡把杯子接过来，一饮而尽。
  “还问了这么多，到底有没有想到合适的工作？”肖寒急道。
  “算你运气好，我这边还真有一个！不过人家要不要你，那还不能确定。”唐卡说。
  “做什么的？”肖寒问。
  “巨星传媒那边，这两天急拍一个新年广告，正在四处寻找青春期的素人男生，要面容清秀有少年感，工作量不大，棚拍三天，你如果能面试通过，收入绝对不菲！”唐卡眼睛亮得惊人。
  第40章 非进不可
  这个消息, 唐卡是从周琦玉朋友圈看到的。
  她现在有三个微信号, 主号五千人全加满了，朋友圈也是乱七八糟的, 根本没工夫去翻。
  但是特别分组里面的人, 她每天都会关注对方的动向。
  这些人, 通常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名气, 发出来的东西也相对更有深度些。
  “男、男演员啊？我这行吗？”刚才还信心满满的少年，这会儿突然露了怯。
  “怎么不行？你不是说在学校里很女生受欢迎吗？这是巨星的广告, 报酬绝对低不了！你要去的话，就争取把它拿下！这样不仅能证明给你小叔看，同时也能让你在全校同学面前露脸！”唐卡给他打气。
  “你让我考虑一下啊。”
  “还考虑什么？我跟你说, 机会就像秃子头上的毛，转瞬即逝，抓不住可就没了！”
  在她的鼓励下, 少年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是不是要去买两套衣服？”肖寒问。
  “拜托，人家要的是清新少年，不是油腻明星, 把你平常在学校里最常穿的那套衣服拿出来就行！”唐卡说。
  “这能行吗？”肖寒犹豫。
  “行不行试了就知道, 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你要实在担心, 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儿去！”唐卡自告奋勇道。
  她之所以这么积极，其实还有私心。
  周琦玉那边, 好不容易搭上的线，就这么断掉的话，实在可惜。
  这回把肖寒忽悠过去, 不管成不成，对她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要知道，这可是肖也如假包换的亲侄子！
  半年前肖寒回家，媒体上已经吵得狒狒扬扬。
  周琦玉是做传媒的，对这种消息最是敏锐，既然没见过肖寒，应该也听过他的名字。
  鼓动完肖寒，唐卡再见肖也时有点心虚。
  她觉得，自己这回应该主动坦白，要不然等对方发现的话，那就太糟糕了。
  “肖先生，肖寒说他想要赚钱，您对这个问题怎么看？”她决定先试探。
  “只要不违法，做什么都可以。”肖也划的线广泛而明确。
  “您对职业有什么偏好吗？”唐卡问。
  “没有，只要能赚钱都是好工作。”他淡然道。
  在这点上，他和唐卡一样，是个绝对的实用主义者。
  听完他的话后，话卡这才放心。
  晚上，她依然睡在楼上的房间。
  肖寒偷偷摸摸的溜上来，找她详谈。
  “你给我报名了吗？”他问。
  “已经通过官方途径报名了，但是，我觉得还有必要跟内部人打声招呼。”唐卡说。
  “你还认识内部人呢？”肖寒对她简直刮目相看。
  “都是看肖先生的面，托他的福！”唐卡笑容尴尬。
  发消息前，她冲肖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点开周琦玉的头像，唐卡谨慎的将文字输入对话框。
  “周姐，新年好！我昨晚看到您转发的消息了，巨星在招素人演员的事，身边有个朋友想参加，不知道可不可以？”
  没过多久，周琦玉就回了消息。
  “当然，链接上有报名邮箱，直接投递照片等通知。”
  她回答的很标准官方，看不出任何情绪。
  唐卡思虑片刻，又编辑了一条消息。
  “他还是个中学生，没有任何表演经验，所以想先向您打听下，看看选中的可能性大不大？”
  “这个事由其它部门负责，具体详情我也不清楚。”
  虽说是文字，可也能看得出来周琦玉已经有几分不耐烦。
  “他外表绝对没问题，气质也跟招聘上的要求很契合，如果肖寒能够通过面试，那我一定要好好谢谢您！”唐卡故作不经意地透露消息。
  大约间隔了两分钟，对话框都没有任何动静。
  “实在不行就算了，我还是想想怎么摆地摊吧！”肖寒泄气道。
  “不着急，再等等！”唐卡镇定道。
  周琦玉为了巴结肖也，连自己都愿意讨好，更别提是肖寒了。
  她猜的没错，没多久，周琦玉就发了消息过来。
  这次不是文字，而是语音。
  “小唐呀，你说的肖寒，是肖先生的侄子吗？”周琦玉半信半疑。
  “是的，周姐，不过这件事儿，他可没告诉肖先生，希望您能帮忙保密！肖寒就是想利用寒假打个短工，锻炼一下自己，问我能做什么工作，我就想起您这边了……大过年的，麻烦您真不好意思！”唐卡装作很愧疚的样子。
  “唉呀，这有什么，咱们又不是头一回打交道！这事儿吧，真不是我负责，所以能帮上忙的也有限，不过你放心，我尽量跟那边打个招呼，至于结果，就真不能保证了！”
  “您能帮忙，那就太好了！谢谢周姐！”
  唐卡把手机拿起来对准旁边的人，肖寒一脸疑惑。
  “干嘛呀？”
  “当然是亲自跟人家道歉，这样才能显出诚意来！”
  “用得着吗？她又不认识我！”他别扭。
  “发完这条语音，她就认识了！快点，想想你错过的冬令营，想想你小叔叔的鄙夷目光！”唐卡催促。
  “周姐您好，我是肖寒，麻烦您了。”酝酿了好一会儿，肖寒硬着头皮开口。
  “唉哟，寒少爷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周琦玉的声音立马变了。
  “这件事是我逼他的，不成也没关系，周姐这份情，我们会永远记心里！”唐卡又抓着机会拍了一通马屁。
  “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肖寒郁闷。
  “有什么别扭的，说好话又不要出钱！嘴巴要服软，占便宜要果断，关键时刻不能死守着面子。这话你以后记着，天见到肖子期也不会吃亏。”唐卡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肖寒才要开口，敲门声响起。
  两人顿时惊慌，仿佛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欲盖弥彰地藏起手机。
  肖寒机智，火速从屁股口袋里掏出卷子铺在桌子上。
  唐卡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方才出去开门。
  “肖先生，肖寒卷上错了两道题，我正在跟他讲解呢！”
  “嗯，我找他有点事。”
  在他的注视下，肖寒机械地走出去。
  “以后时间太晚的话，尽量不要进女孩子房间。”肖也不经意道。
  “哦。”肖寒点头。
  “如果有要紧的事非进不可，最好不要关门。”
  “知道了……”
  “早点回去睡吧！”
  “好的！”
  等肖寒进了房间，才恍惚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不是说找自己有事吗？难道就是为了交待那两句话？
  “以后时间太晚的话，尽量不要进女孩子房间。”
  “如果有要紧的事非进不可，最好不要关门。”
  ……
  他这位小叔，莫非在暗示什么？
  隔天早上，唐卡就收到了周琦玉的消息。
  初一下午面试，负责这支广告的是位名导，要求非常严苛，所以过去尽量不要化妆，不要戴耳钉，不要太繁琐的装饰品。
  唐卡一一记下，告知肖寒注意事项。
  大年三十，又下起了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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