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作者:一纸无稽      更新:2024-01-17 06:08      字数:4098
  她的声音很温柔,仿佛能掐出水,重要的是还有点娇滴滴的:“街道办的同志啊?来我家这是有啥事儿啊?是通知拆迁费啥时候下来吗?”
  林豪机械的从刚刚女人的脏话怒骂中回过神,小声解释道:“不是这个,我们是想向你打听一点事儿。”
  女人叫王春娇,算是这个村里长得最好看的女人了,她身材丰满,五官端正,是个从外地嫁过来的女人,听见林豪的话,她倒是很直接:“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半年前何老太失踪的那天,你有见过她吗?”
  王春娇想了想,眉头一拧:“没有,你们问我还不如问刚刚跑掉的那货!”
  “为什么这么说?”
  “徐三儿一天天的不务正业,又不做事儿,天天在我们这条路上偷东西,他也偷菜,中午各家各户都回家里做饭,我丈夫说撞见过他几次中午时间偷菜摊上的菜。”
  王春娇一手拎着菜刀,慢悠悠地说道。
  “那他住在哪里?”顾西洲问道。
  王春娇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间危房道:“诺,就哪里,那房子就是他的。”
  “那房子能住人?”
  “徐三儿一天到晚游手好闲的,有个房子住就不错了。”王春娇显然看不起名徐三儿,说话的时候都透着不屑。
  顾西洲他们当时并没有想到那一座已经塌了一个屋顶的房子是有人住的,所以以为这里是最后一家人,问过女人后,天色已经渐晚,徐三儿刚刚跑掉,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他们只能明天再去找徐三儿。
  跑了一整天,于一舟似乎还挺喜欢这样的生活,吃晚饭的时候,于一舟吃得特别多,一直吃到肚子圆鼓鼓的。
  林豪和肖楠都挺奇怪,觉得这个新人适应能力有点夸张,虽然有时候会害怕,可是显然比起害怕,这家伙随时脸上都带着笑容,“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新人,接受能力很不错。”
  于一舟挠挠头,解释道:“你们是不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看过天上的太阳了,我得了胃癌,不能吃东西,不能走动,每天就靠输液吊着命躺在床上,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简直就是我做梦都想拥有的。”
  方执听到于一舟的话,点了点头,他应该是他们之中最能理解于一舟的,他的母亲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呆在病床上,他亲眼看见疾病是如何折磨他的母亲,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吃过饭后,于一舟到房间后找到洗脸帕和盆子,他找到看上去最好说话的方执说道:“那个……小方,你能陪我去楼下接水洗漱吗?”
  方执看他一眼,考虑到时间,没有拒绝于一舟请求,顾西洲和司予和同时一起下去洗漱。
  拆迁办分成两层,上面一层用作临时宿舍,下面一层就是他们的办公室,而里面的小院子里则有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公用厕所。
  洗漱后,几人待在一起讨论片刻,不过没什么可用的信息。
  方执睡在房间里的一张椅子上,顾西洲和司予睡在床上,主要是不想和其他人一个房间,毕竟还不熟悉。
  第二天,顾西洲他们还没起来,就听见阳台外已经有人在走动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是于一舟。
  于一舟似乎正在刷牙,突然他叫了一声,疯狂的敲顾西洲他们的门。
  房间里起床的三人对视一眼,司予走到门口,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之间于一舟惊慌失措,脸色发白。
  “院子里好多血!”
  随着于一舟的尖叫声,其他房间的人也都走了出来。
  司予打开门,走到阳台边上,先看了一眼出来的人,林豪没出来,接着他向下一看……
  院子内,血淌了一地,不过地上没有尸体。
  第78章 猪与人
  五人下楼查看情况,血迹以血泊为中心,向外溅射,整个院子就像刚刚被血洗过一样,墙上地上全是血。
  司予转头看向肖楠,问道:“林豪呢?”
  “他?”肖楠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昨天我太累了,一觉睡到现在。”
  话毕,肖楠下意识地探头往院子周围看了一眼,此时除了他们五人在这里,独独没有林豪的踪影。
  天空阴沉沉的,起风了。
  肖楠一个哆嗦,在灵异世界里一旦有人失踪或者消失,那么也就意味着对方已经死亡,“这些血是他的?”
  司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头看向顾西洲,此时顾西洲正盯着地上的血露出若有所思神情,他问顾西洲有什么发现。
  顾西洲指了指地上呈现溅射形的血迹,道:“血迹溅射距离有两米多,如果这些血是林豪的,那么他应该是被什么东西一刀砍掉了脑袋,只有颈动脉断裂才会弄出这么夸张血量。”
  “砍头……”听见顾西洲的分析,肖楠和于一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你好像很了解这些……”
  顾西洲随口应了一声,但是没有说自己是刑警。
  离开拆迁办的路上。
  顾西洲眯着眼睛看刚才在拆迁办内找到关于徐三儿的资料。
  徐三儿是有名字的,叫徐浩,家中排行老三,父母死之前徐家分家,徐浩拿到了父母给的一些钱肆意挥霍,没多久就身无分文,往后就一直赖在父母家中啃老,父母死后他就失去依靠,但是这个人依旧不务正业,接二连三偷到各个老邻居的家里。
  顾西洲看完资料后,很自然地把那一份资料递给司予,“你也看看,我看过了,好像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嗯,找到徐三儿再说吧。”
  “也只能这样。”顾西洲道。
  肖楠脸色不太好看,因为林豪突然死亡,他整个人陷入一种恐惧中。
  反而是于一舟这个新人用手拍拍肖楠的肩膀似乎是想安慰肖楠,道:“其实进入任务世界换一个角度来看,也是一种好事儿。”
  “好事?”
  于一舟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来之前正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是被医生下了死刑的人,我来到这里也意味着我的生命走到尽头,可是这个任务世界给了我一个机会,不管我能不能活着离开,我都健健康康、有手有脚的多活了几天。”
  “好个屁!”肖楠火冒三丈地打断于一舟的话,“我和你不一样,我现在事业有成,功成名就,没有疾病,只是因为一个月前的一场车祸,这里根本就是噩梦!”
  于一舟显然比肖楠激动的情绪吓了一跳,硬是吞了吞口水,没敢继续说下去。
  顾西洲瞥他一眼,道:“没有这个任务世界,你在车祸中早死了,谁还在乎你到底是事业有成还是功成名就?”
  肖楠的气焰一下全都被扑灭,作为那场车祸中唯一的幸存者,如果没有被拉进任务世界,他和其他人一样早就死了。
  肖楠叹口气道:“也是,年薪百万也买不到时间。”
  顾西洲闻言,一口老血,他真的真的没有羡慕,顾西洲心塞的想到自己那一点微薄的工资,然后默默地看向一旁的司予。
  “你看我干吗?”司予扬起下巴,问道。
  “看土豪和我一样可怜求生存,我平衡一下心情。”
  司予不理会他的贫嘴,“肖楠有一句话说得对,有钱买不到时间,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那如果不是人呢?”顾西洲笑了一下,问道。
  司予听见顾西洲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地看了顾西洲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他并没有回答顾西洲的问题。
  说到这里,顾西洲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一边打量身边的司予,一边小声问道:“司予,你的‘死因’是什么?”
  顾西洲本应该和两个逃犯一样被高空玻璃砸死,方执则是因为那件案子,如果当时没有警局里的小孩,那女人应该会直接开车撞死方执,顾西洲发现他还不知道司予的‘死亡意外’是什么。
  “不告诉你。”司予道,接着他岔开话题,“徐浩的家到了。”
  顾西洲听见司予的答案,也没继续追问。
  他们一行人一路走过来,此时是早上八点钟,各家各户都还关着大门,众人走到徐浩破败的院门口,其中一间房子已经坍塌,他们甚至能看见房间里放着的桌椅。
  几人敲很久的门,过了许久,徐浩才穿着一双烂拖鞋走出来,一边打着哈切一边道:“谁啊?”
  “你好。”顾西洲道。
  “哦,是拆迁办的人呀!这么早来我家,有什么事儿?”徐浩一眼就认出顾西洲等人是拆迁办的人,他伸手将门大打开,看了一眼顾西洲等人。
  “我们想找你打听一些事,麻烦你……”
  徐浩听到顾西洲的话,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珠子一转悠,道:“问我事情啊?可以,不过我现在还没吃早饭,很多事情都记不清。”
  说着徐浩的肚子就像响应徐浩的话一样发出咕咕的叫声,“你听,我好几天没吃饭了,这脑子也不好使。”
  司予直接掏出钱包,从包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徐浩:“现在呢?”
  “我精神好多了,你们说吧,想问我什么?”徐浩嘿嘿一笑。
  “何老太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吧?”司予问道。
  “何老太……知道,怎么了?”
  “她失踪那一天,你有见过她吗?”
  “你们找她做什么?她不是走丢了吗?”
  “你只用回答我,有没有见过她。”
  徐浩立即摇头,坚定表示:“没见过!”
  “你仔细想想。”
  “我真的没见过她!那天我去我哥家里吃饭去了!对了,你们怎么会想到问我?”
  几人提到昨天王春娇的告诉他们的徐浩中午偶尔会在菜摊、肉铺顺手偷东西的事情,徐浩尴尬的解释道:“那都是以前的事儿,我现在可没偷东西,你们拆迁办也管不着偷东西吧?”
  几人对视一眼,这人显然是睁眼说瞎话,昨天他们还看见这小子偷东西。
  顾西洲道:“我们是不管这个,只管拆迁。”
  徐浩显然松了一口气,手里拿了钱,竟然就直接出门。
  “有钱就出去潇洒,没钱就在家里睡狗窝,呵呵。”肖楠鄙视地看了一眼徐浩,现实中也有不少这样的人,肖楠显然很瞧不起这种人。
  “我们和他一路吧。”顾西洲回头看了一眼徐浩的家,回头对其他几人道。
  肖楠视线也都落在徐浩开着的大门上,这个徐浩家徒四壁,身上所有的钱就是司予刚刚给他的那些,所以根本不在乎,完全没有锁门的打算。
  几人跟着他一路走好,此时已经是九点钟,远远的顾西洲就看见肉铺的大门此时已经打开。
  “啊——”
  徐浩站在肉铺大门前,突然跌坐到地上,接着顾西洲他们就闻到一个尿骚味。
  “操,又是你这个家伙,有病吗?”屠夫不耐烦地对徐浩扬了扬手里的杀猪刀,挑眉冷声道,“没见过人杀猪?给老子滚。”
  徐浩双腿发软,显然很害怕屠夫,他惊慌失措地摇头,解释道:“我、我马上滚。”
  在徐浩这样微妙的反应之下,顾西洲和司予对视一眼,两人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同样的想法。
  肉铺前放着一只没有头的猪,地上铺着一张塑料纸,那名屠夫将猪肉分割成一块块的肉,挂在钩子上,同时将猪头放在案板上,猪的前后蹄放在盘子里,切割的时候骨头直接被他踢掉,显然男人对猪身体的结构很了解,没非什么功夫,很快就把一整头猪分割,整整齐齐的挂在铁钩上。
  屠夫瞪了一眼坐在地上脚软的徐浩,“还不给老子滚,还想要老子砍掉你的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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