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回:街边杂谈
作者:
晓倾城 更新:2024-01-17 00:43 字数:4297
江湖风大路也险,余小鱼谢过了容老板劝他退隐之心!但他早已融入了这苦大仇深中无法自拔...,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作,“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待得余小鱼离开,容夙连忙跑于扶梯旁,趴住扶梯向自己爹爹说道:“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容老板背手扶腰,缓缓走出厢房,目光灼灼望向茶馆门外...,舔齿序言,“江湖人,怎么会有名字!”。
“江湖人从来不留名吗?”。
“侠士留名,但大多数都是亡命之徒!”。
“他是亡命之人?”。
“他是恩怨之人。”。
“那他现在要去何处?”。
“还情!”。
“谁的情?您的情?”。
“他自己的情!”。
乌云遮盖,千禧镇城头上...,一位少年握紧双拳,走在城中的碎石子路上。
周游马市...,马市的人早已经闭门谢客了...,索性少年人便蹒跚于街头巷尾中,抢夺乞丐草席一铺便睡着了...
次日清晨,年少之人,在一位乞丐的叫骂声中,得儿醒转。
“瞎子,要睡滚到其他地方去...,这片儿是老子的地方!”。
余小鱼缓慢起身,望向这名乞丐,直言问道:“你身上有钱吗?”。
叫花乞丐拍胸脯吼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哦,不要你的命~”,余小鱼说罢起身,离开了这生人陋巷之中...,再一次行走在了阳光明媚却有几分刺眼的大街上。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三尺教徒们也聚集在了一起,被余小鱼奸计所诈。
一行八人在树林中整整兜了一大圈儿,都没找到那余孽的身影,最后没有办法派发出寻铃来,发现林中哪里还有气感波动,这才明白自己等人可能是被耍了!
出了林子,正好与另一队城中八人弟子会面。
双方执事,相继询问...
“你们找打他了吗?”。
双方人马都摇了摇头,翻开地图开始部署计划,最后发现余小鱼除了在千禧镇能躲过寻铃追查以外,其余地方都不可能是他藏身之地。
两方人马,化整为一。
一同乘坐上了马车来到了千禧镇当中,三尺城的威名在周围各个县城波及甚远,无人不知道三尺镇的威名。
千禧镇的居民们,在看到那群黑衣白带弟子进镇之时,纷纷避让...,平淡的街头也彻底热火朝天了起来。
街头的货郎互相盘问——
头上别着麻油辫儿的小货郎,招呼自己哥们儿过来...,路边闲话,道:“看到了吗?那是三尺城的内门执事,八人成行,十六人为番。看来咱们这小镇招惹上了不起的家伙了!”
“统一穿黑袍裹白带证明有公务在身啊~,话说谁能让三尺城派一个番来抓他呢?也太看得起那人了吧!”,他伙计好似一瓢子不满,半瓢子晃荡,陈赞道。
饭店的后生,听到街边货郎低语也迈着八字步走了出来,倚在门柱子上,嘬着牙花子,一脸甚是了解,不可一世道:“你们没听说啊~”。
“听说什么?”,三人齐齐回头。
“瞧你们每天儿还在街面上走却啥都不知道...”。
“炮爷跟咱说说呗!”。
一声油污,身穿大褂的邋遢小厮,砸吧砸吧嘴...,抬起眉头,问道:“你那包里面是不是有果茶啊?”。
三人其中一人低头,望向自己的布包,嘴角一笑...,拿出一片果茶丢给叫炮爷的服务生。
炮爷一把接过果茶塞进嘴里面,鼓起腮帮子把果茶吐露到一边,左瞧瞧右瞧瞧,向几人勾了勾手指。
几人面面相觑,紧跟着来到了炮爷身边儿,压声询问道:“炮爷,您神通广大...,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炮爷蹲下身来,春风得意,道:“跟你们说说,也不是不行...,就是我说了,你们可别跟别人说是我说的,懂吗?”。
“诶呦...,咱是街面上跑动的脚靠子,还不清楚这,就别活了!”。
“好,我跟你们说...,就在半个月前,三尺城发生了一起大案!”。
“啥啥啥...”。
“知道三尺是个氏族宗门吧?”。
“知道知道知道...”。
“诶这就好说了,前几日,我接待了一个客人他便是从三尺城偷跑出来的外门弟子。他说邱家叛变了!”。
“邱家是谁?”。
炮爷一拍提问者的脑袋,骂道:“不是人,是一个家族!”。
“家族叛变!那是大事儿啊...”。
“不仅这样,听说光死人还死了一千多号呢!”,炮爷开始满嘴胡诌。
“一千多人,全死了?”。
“大体数字嘛,谁知道呢,我也是听说...,反正说三尺城的藏经阁也被烧了,是房子都被打塌了不少...,血流成河,尸身遍地!那个惨啊...,就没办法形容。”,饭店伙计声行并茂,描绘地就跟他亲临现场一般。
三人立刻提起了兴趣,问道:“后来呢?”。
“后来啊...”
“后来你妈就死了!聊啥呢?”,迎面走来一位玉面郎君打断了他们的话。
四人纷纷抬头,拱手一纳,喊:“少爷!”。
那咱们说来者是何人呢?正是那不要脸的良无彦!
可为何四人见到良无彦却都纷纷喊“少爷”呢?
这是因为这四人以前都是良家的家丁,后来良家陨落,最后才不得已为了生计才离开良府,出于对良先生的招呼还有打小就对良无彦此混世魔王的畏惧,叫习惯了,还真不好改!
“少爷,今儿你没共度良宵啊?”,四人大清早看到良无彦都稀奇,因为一般良少这个时候都在不知道谁家女子的床上睡着...,才没功夫那么早起来呢!
良无彦一脸鄙夷,望向四人,道:“我是畜生啊?没听说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吗?”。
四人相继乐博一笑。
瞧着四人,良无彦也递给他们四人一笑...,从良无彦的玩笑话中,便可以清楚这四人的关系其实是不错的...
“说说呗,聊啥呢?”。
炮爷慌声,询问众人道:“从头聊?”
“不要脸”摆摆手,道:“接着聊,别管我,我就是闲得没事儿干,随耳这么一听!”。
炮爷点点头,张开嘴巴,眼神迷离,他是自己忘了自己刚刚到底说到哪里了。
良无彦噘嘴目望四十五度斜上方的太阳,提醒道:“后来啊...”。
“对对对...,后来三尺城之人本以为事情已经差不多就这了...,剩下的就是收拾余孽。你们想想,余孽就剩下那么几人,躲藏在三尺城当中,插翅难逃了吧?”,炮爷习惯性地又卖了一个关子。
“嗯...”,众人捧场,闲听散漫的良无彦也来了兴趣。
“跑啦!”,炮爷呼出一口气道。
“这转折有些快啊?谁跑了?”。
“全跑了!”。
“你不是说插翅难逃吗?怎么下一句就全跑了?你唬我们玩儿呢?三尺城城墙高二百,厚度赶得上咱们的菜集市了,封城严防死守之下,还能让人给跑了?”,众人不信邪。
炮爷瞧着几人不相信的模样,解释道:“嘿呦,甭说你们不信,就连聪明至极的我都不相信这事儿!”。
良无彦看不惯老炮在那儿自吹自擂,刻意调侃道:“哎...,也不知道当时在我家谁掉进茅坑里面,还是我给捞起来的...,到底是谁呢?”。
老炮脸一阵发红,跟在身边儿的三位货郎也捂嘴轻笑了起来。
老炮有些气恼,道:“少爷,您能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是你非得说自己聪明至极,贯通古今之事儿的?怪我咯?”,良无彦是个正儿八经的市井少年人,说话也没个正行。
老炮伸出一根大拇指,“还是您高!”。
“那当然,这就是为啥别人叫我少爷,叫你却是老炮了!”。
“少爷,您到底听不听了?”
“你说...你说...你说...”。
两人互相调侃一二,客店伙计继续开嗓道:“当时我也问那位客官,说这还能让他们跑了?你们猜猜那客官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
“说他们惹到瘟神了!邱家有个叫邱旺财的人,说是邱黎明的徒弟...,他也在逃亡名单里面...,是他带着那些邱家余孽一同跑出去的。在此期间,他们打劫了一共十二家富商,甚至把钱给了黎民百姓。”。
炮爷一语出口,众人面面相觑,几乎同时一摆手,“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街边儿说书的瞎子呢!”。
话毕,几人分散离去...
并且纷纷向良无彦道别,“少爷,咱家就先忙去咯!咱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没你那般的风采,走咯!”。
“嗯,别忘了跟咱老婆说我想她们了!”,良无彦一招手。
离去三人,无奈摇头,知道那是少爷的玩笑话...
这种杂谈八卦经常出现在街头巷尾,某一个犄角旮旯里面,一般人也就是听一个乐乎劲儿头,没人仔细斟酌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干大事儿的人,总是和别人不太一样,像是咱们的“不要脸”良无彦同志便信以为真了。
暗自嘀咕道:“那这人也太玄幻了一些吧...,若是以后跟着这人的话,那不就是找了个靠山吗?诶呦...不错呦!”。
客栈伙计瞧着几人四散离去,自己在这儿呆得也没啥意思,同时跟良无彦道别道:“少爷,那您先坐着,我就先回去忙活了!”。
“诶诶诶...,着急个毛线啊,大清早的你看里面有人吗?你怎么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多待一会儿呢?”,良无彦抱怨道。
炮哥汗颜,说道:“少爷,说实话...,跟您没前途的!”。
“嘿,你小子找揍,是吧?”,良无彦当即就抄起架势来,准备狠k此人一顿。
伙计连忙拱手弯腰求饶,“咱这是实话,您每天身上装不上一分钱,每天东边凑一凑,西边瞧一瞧混个饭辙。您能这样活着,一无亲二无牵挂的...,小的不行啊,小的要是不干一天,家里的大小,得柳瓜地都得饿肚子啊!”。
良无彦提了提眉梢,深吸一口气,“倒也是...”。
“少爷,讲真我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才跟您唠上这么几句。您若换做旁人,就您说话做事儿的态度,哪个能接受得了?老天有眼,给了您一身不俗的轻功,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可是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到多会儿呢?所以,您便听我一句劝,您啊,趁着年轻赶紧找一份差事干吧!每日在女家混吃混喝也不是个办法,您说呢?”,炮爷虽然嘴碎了一些,但此次此刻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看吧...”。
客栈伙计一听良无彦说出这俩字,便清楚自己刚才的话算是白说了。生而为人,这一辈子最恶心得就是“看吧”二字,没头没尾,犹豫不决!
小二也没啥办法...,心中想着,“人家怎么活是人家的事儿,管自己毛线呢?老爷上天有灵,小炮啊,也只能帮少爷到这里咯!”,嘴中却是说道:“少爷,那小子就先去忙了!”。
良无彦挥手驱赶道:“滚滚滚...,看见你就心烦!”。
“诶,得嘞!”,面上一语,转过头往回走,又是无奈一叹。
千禧镇,天苍苍野茫茫,微风吹过半重桥。
良无彦的内心几波风云敲打他窗,坐在门房口瞧着对面粮油店老板的油腻模样,一脸鄙夷,心道:“你说老天给我良无彦这一身的好皮囊,难道就真舍得让我一生庸庸碌碌吗?在这镇中我呆了二十三年了,一景一物都在我心,一人一事,无有不通。
以前以为情场浪荡公子,就是我这类人,现在想来自己只不过是个没事由的野种!
但又能怎么样呢?
识文断字,我一窍不通...,练武看门儿,又拉不下脸来...
炮说得没错啊,我要是再这么活下去可就真的废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