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作者:
竭泽而愉 更新:2024-01-16 23:40 字数:2104
不不不,白担心很好,很好。
抱着复杂至极的心情,元庆长长呼出一口气,她站起身,经过这样的折腾,原本带着水气的头发变得半干。
“奇奇怪怪的。”她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去想,“真的是因为棺材吗?”
海涅听到了她的小声嘟囔。
灵魂撕裂的疼痛任由残留,他却忍不住地露出笑容。眼睛睁开,红色正在极速褪去,等他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时,眼睛已经恢复成温柔的灰色。
“不是。”海涅撑起身体,注视着伊莉丝黑色的眼睛,“金来了。”
他没有隐瞒。
“金想要夺去身体,我阻止了他。”他说。
元庆楞了楞,躲开了海涅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些心虚,“原来还可以这样吗?”
“先前不行。”海涅实话实说,“这一次,金急了。”他也急了。
否则,他不会这样直接的与金碰撞。
海涅没有说出后半句,他抬起手,握住了元庆的手腕,无意识的时候,他死死攥住她,甚至弄得她受伤。
海涅的掌心弥漫出黑色的雾气,雾气柔柔地抚过元庆手腕上的肌肤,缓慢渗透。
长亲身上好闻的气味将元庆包围。
黑色的雾气进入皮肤,手腕上的伤口愈合如初。
“下次甩开我。”海涅的拇指抚过新生的皮肤,痒痒的,激起奇妙的感觉。
“会愈合的。”元庆小声嘀咕。
“会愈合,就不疼吗?”
“疼。”
海涅的视线定在伊莉丝脸上:“疼就松开。”
“那还可以忍。”元庆小声回答,“忍不了的时候,我会松开的。”
海涅低下头,看着元庆半昂着头,他抬手覆盖发顶。
她刚洗过头发,黑色的长发还有些潮湿,凉凉的,与肌肤比起来,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触感。
海涅有点沉迷这种感觉,停在伊莉丝发顶的时间长了许多。
多到元庆盯着他看了很久,才后知后觉的收回手。
“谢谢。”一个奇怪的单词从海涅口中吐出,奇怪到元庆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眨眨眼睛,问:“为什么?”
为什么道谢?
海涅笑而不语。
心中却给出了回答。
她的呼唤,成功让他守住了自己的身体,所以,谢谢。
“休息吧。”海涅说。
“休息?”元庆的视线落在唯一一张木床上,“怎么休息?”
海涅笑了一下,她在这里,他克制不住这种心情,总是肆意的表达。
好在这里没有外人。
他伸手穿过元庆的腋下,撑着她将她抱起。
“欸。”元庆一声惊呼,就被海涅抱到木床上。
“长亲!”
“没事的。”海涅将沾满棺材死气的毯子盖在元庆身上,“休息吧。”
他自己则没有留下的打算,身体周围浮现出黑色的雾气。
元庆见到那黑雾,知道他要瞬移离开,身体快过思绪,她伸手拉住了海涅的衣袖。
“长亲。”
黑色的雾气散开。
海涅扭头看着她,视线忽明忽灭。
元庆缩了缩脖子,一边抱怨一边庆幸自己的胆大。
她往靠墙的一边挪了挪。
“我就占床边一点位置。”她声音弱弱的,没有底气。
这是很大胆,很不知羞耻的事情。
元庆觉得,这样已经够死皮赖脸了。
若是长亲拒绝,她就只能推锅给血裔长亲之间的互相吸引了。
不过,都互相吸引了,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应该不会吧……
她又忍不住抬头瞄海涅。
他正看着她。
海涅保持着之前半坐的姿势,灰色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神情很复杂,但并不想是生气,反而和柔和。
不像是生气的表情。
海涅垂下头,褐色的发滑落在他的侧脸,他轻笑了一声。
像是在笑元庆的大胆,同样在笑自己的犹豫。
血族亲王站了起来,掀起毯子的一角,抬腿重新坐了上来,然后用毯子盖住了长腿。
元庆屏息凝神,身体都崩得直直的。
海涅的气息就在身侧。
这个木床不大不小,很讨厌。
两人没有实质的接触,却有围绕在对方的气息之中。
海涅平躺下来,他没有扭头去看。
静默了一会儿,他突然伸手将身侧的人搂在怀里。
元庆在尖叫发出前捂住了嘴。
她□□燥而清冽的味道包围。
大脑疯狂的叫嚣,提醒着她这气息的主人,那是她的长亲。
她的长亲。
第68章 他的太阳(二)
这个白天, 元庆几乎没有合眼,身侧的味道太过浓郁了。
她有点痛恨血族的嗅觉,这些该死的扰人的味道在她的鼻腔里回旋着打转。
时时刻刻, 完全不知道停歇。
长亲就没有其他的表示吗?
她难受的要爆炸了。
这该死的源源不断的气息撩拨着她的情绪,一点一点,恶之花悄然绽放。
太讨厌了。
长亲没有感觉的吗?
她没有魅力吗?
为什么要留他啊?
他为什么要留下啊?
这也太受伤了。
她不要面子的吗?
脑袋里像炖了一锅大杂烩,越是睡不着,奇怪的想法就越多, 奇怪的想法越多越是睡不着, 陷入一种无法平静的恶性循环。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沉下去。
元庆轻手轻脚的爬起。
长亲躺在她身侧,连睡觉都规规矩矩的, 一动不动的古板。
不解风情。
元庆哼了一声, 连滚带爬地逃出房间。
她来到甲板上放风。
海风还带着丝丝燥热,但对比元庆,这样的温度也显得冰冷。
她沿着船舷往船头走,天还未全暗下来, 隐约之间, 能够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把着主舵。
那是翱翔天使号的大副卡洛斯。
卡特琳娜的哥哥。
元庆眨眨眼睛,想起那个因为她被罚的瞭望手。
她记得,船长罗西下令将她两人绑在桅杆上晒太阳。
元庆回身看去, 不远处的桅杆上, 一道目光愤愤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