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作者:空留      更新:2024-01-15 19:50      字数:3976
  “我不去b市读大学啊?大哥告诉你的?”宋以沫心头一闪,恍然,也是,大哥在b市买房置业郑哥不会不知道。
  “我去s市,那里的外语大学也很好。”
  “哦~~!”郑森林拖着长腔看向明明高兴得不得了还端着的老翟,难得的没在这上头说便宜话,这么大把年纪终于有人疼,不容易。
  邹默端起茶杯闻了闻,喝了一口在口腔里打了个转才吞下,回味片刻,点头,“茶叶不错,景区特产卖的茶就是这种?我今天在外边喝的感觉比这个要差点。”
  “这是我姥姥炒的,邹哥喜欢我给你装一点带回去。”
  “挺喜欢的,这茶不像有些茶那样味道来得快,但是茶味留得久,挺好。”
  “老一辈的手艺是比年轻的要好。”翟慕杨拍拍以沫的背,“我和他们说点事,你包里不是带了书吗?去屋里看会书,谈完了我们就回去。”
  “好。”宋以沫端着自己的茶杯起身,“那我先回屋了。”
  郑森林对她挥挥手,目送人进了屋把门关上,挤眉弄眼的低声道:“你们看着像不像对黏糊的小夫妻?我瞅着怎么那么像呢?”
  翟慕杨神情微不可见的一凝,迅速以笑带过,说起正事,“你们手里的股票都抛了没有。”
  郑森林这会也正经起来了,“前几天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全抛售了,这几天那几只股票还在疯涨。”
  邹默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你特意说起这事,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还是发现了什么?”
  翟慕杨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纱窗看着外面树影绰绰,“据我得到的消息,境外投资大鳄有准备撤退的迹象,你们应该很清楚,真正操纵股市的就是他们,他们一跑股市肯定要乱,现在差不多也到顶点了。”
  几人都点头,之前就算老翟没提醒,他们也准备撤了。
  “另外,邹子,你公司最近的离职率怎么样?”
  “最近正为这事心烦,我自认不是个严苛的老板,可这一年离职的人很多……”邹默语气一顿,明白过来,“你是说他们从股市中赚了钱才选择的离职?”
  “他们已经不愿兼顾炒股了,而是把炒股当成了工作,事业,五木你没时间理会公司的事,所以不清楚,我告诉你,这一个月我收到了六份离职报告,两个部门经理,两个主管,一个副理,一个秘书,这还不包括不用报到我这里来的基层员工。”
  翟慕杨走过来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们可以抽空去证券大厅看看是一个怎样疯狂的局面,全民炒股,离崩盘也就不远了,更何况还有那些扰乱市场的人在。”
  邹默看向他,“你打算救市?凭你一己之力?”
  “我还没有自大到那个程度,面对可能演变成危机的股灾,政府一定会救市,五木,你在的部门就是管经济的吧,这事要是运作好了,你功劳不会小。”
  郑森林想说我上面最大的头儿就是老杨,你要是给老杨递句话和老杨合作,那样才能得到最大利益。
  可想想两人僵持的关系,他也就将这话咽了回去,论经济手段,他自认和老翟差着不止一个级别。
  他背靠他老子,老翟不借用任何人的力量,可人家的事业也没比他做得小,有些人,天生就是做哪一行都能做到顶尖。
  “说吧,要怎么做。”
  翟慕杨看向马博,“邹子不用问,你怎么说?”
  马博笑眯眯的点头,“利好,跟。”
  郑森林翻了个白眼,心里却也更安心了几分,有马博的金口玉言,有老翟坐镇指挥,再有邹子这个大杀器在,他们能无往不利。
  既然老翟想要推自己上去,他就是用爬的,也会爬到高处。
  屋内,宋以沫难得的有些分心。
  她猜到大哥他们在说的应该是股市的事,如果她想要去听大哥也一定不会反对,可她很清楚,那些事她根本不懂,听得个云里雾里更烦心。
  或者她该做点别的准备,等高考过了,陈巧也不用整天泡在试卷里,她可以敲敲边鼓让她看好她爸,只要人在希望就在。
  还有谢晋,谢晋要怎么办呢?
  她和谢晋不熟,好像从来都没说过什么话,她要是冒冒然去和人说注意安全小心他爸,别人会把她当疯子吧。
  宋以沫叹了口气,把脸埋在了书里。
  以前背一身债的时候她就盼着哪天能发个大财,把债全给还了,那是她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事。
  可现在她分明不用为钱犯愁了,却怎么开始愁别的事了呢?
  果然还是她太贪心了,但是要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又实在做不到,唉。
  对了,存折里的钱有不少,等高考过后她该想想投资的事了。
  去年她还有时间去折腾折腾,买了几套房子和门面在手里,也算是迈出了包租婆的第一步,可高三这一年,她真是连吃饭的速度都加快了,挤出来几分钟也能做出一道大题来。
  这笔钱要怎么投资呢?要不去s市买两套房?
  头上多出来一只大手的力量,宋以沫抬头,“大哥,谈完了?郑哥他们都走了吗?”
  “恩,怎么伏在这,困了?”
  “没事,就是心里乱七八糟想。”
  翟慕杨又揉揉她的头,脑海里突的飘过一声‘小夫妻’,手顿时不知道是收回来好还是遵循心意继续揉一揉的好。
  “大哥,我们回去了吗?”
  “恩?恩,回去。”
  第149章 明了心意
  到家时已是不早,兄妹俩道别后各自回屋。
  翟慕杨躺在床上,神情难得一见的透出些许迷茫。
  他并非不知情事的毛头小子,正因为知道,他才从来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
  他一直以为,以沫是妹妹,他也只将她当成了妹妹。
  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掏出手机拨出去,那边贱兮兮的声音传来,“不好好陪着小以沫,打我电话做甚。”
  翟慕杨坐起来靠在床头,这时候,他想抽根烟了。
  “为什么你那会要说我和以沫像小夫妻?”
  那头声音一顿,一会后才悠悠道:“老翟,你真只把小以沫当成妹妹了吗?”
  “我一直以为是。”
  “妹妹是要嫁人的,妹妹是要和别人亲嘴和别人上床的……”
  “住嘴!”翟慕杨粗声打断对方的话,不要说亲嘴上床,只要想着有人拉以沫的手他都想杀人!
  郑森林笑,“从第一次在机场看到你和小以沫相处,我就没觉得你只把她当成了妹妹。”
  翟慕杨黑了脸,“那时候以沫才十六,我没那么牲口。”
  “好吧,我换个说法,你不止是把她当成了妹妹,而是比妹妹更重要的存在,唯一,独一无二的那种。”
  唯一,独一无二吗?
  翟慕杨抬头看向屋顶,慢慢梳理自己的心理。
  从他一意要认下以沫做妹妹那时候起,以沫在他心里就是非常重要的,这点毋庸置疑,后来相处越多,发现以沫越多的好,他就只想对她更好一点再好一点。
  他想要她穿他买的衣服他买的鞋子,所以以沫的小内衣小内裤连带袜子都是他置办的。
  他一直以为这很正常,可仔细想来他确实做得过了,亏得以沫不多想,换个人说不定都把他当成变态了。
  他看郁希不顺眼,每每郁希打电话来他都会按了免提一起听,每年寒暑假郁希都会过来拜访,他也从没给过好脸色,两人相处时更是严防死守,绝不给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一直以为这是为妹妹把关,却原来是自己私心做祟吗?
  翟慕杨抚额,他是有多迟钝才会以为自己只把以沫当成了妹妹。
  “想明白了没有?”
  “我还真是牲口。”
  “承认了吧?牲口。”郑森林大笑,旋即又叹气,“老翟,其实我挺羡慕你,不是谁都有那个好运能遇上小以沫那样的人,你说你都把她当个公主似的养了这几年,她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眼神干净得和两年前一样,太难得了。”
  “如果你知道以沫不但有四套房子三个门面,手里还有很大一笔现金是不是更吃惊了?”
  “切,我吃惊什么,要是我有个这样的妹妹,别说四套房子三个门面,她要多少我给她多少,老翟,你小气了啊,以你的家底这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不是我给的,是以沫自己赚的。”
  那头郑森林像是咬到了舌头,‘嘶’了好几声后惊呼,“不可能,小以沫今年才成年吧,她怎么赚到的钱?”
  “她自己不愿张扬,我也不多说,但是五木你知道我向来说话算话。”
  翟慕杨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他也完全不想掩饰的骄傲,“以以沫这个年纪来说,不要说在这个小县城,就是在大城市里能赚到几百万的钱也算是了不得吧,可我要不说,你看得出来吗?”
  “何止是看不出来,简直没法想像,我记得我赚第一笔钱的时候不但把赚的钱全花光了,还贴了不少进去,人自得的吹口气都能飞起来,小以沫身上完全没有那股子浮躁劲,啧,比我强多了,小以沫以后不得了,说不定比你我都要有出息。”
  “只要她想,我助她飞,她想飞多高我就助她飞多高。”
  “说得人家好像很需要你的帮助一样。”虽然这么说,郑森林却深以为然,国内有才华的人很多,能一展抱负的很少,没有关系,没有强硬的后台,是条龙也飞不起来。
  国内的国情就是如此,比如他,因为有他老子在高位,所以他进体制两年坐上的位置别人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
  “老翟,抓紧啊,就小以沫那相貌那气质,一旦进了大学最少也是系花级别的,你可别以为学校里的男人都是瞎子,要是小以沫对别人动了心你就哭都没地儿哭去了。”
  翟慕杨嘴唇掀了掀,“我又没死。”
  按了电话往床上一丢,翟慕杨觉得全身轻得都落不到实处。
  怪不得他这两三年不自觉的就当了和尚,有不得不去的应酬时也从不给女人近身的机会,更不用说来见以沫一定要以最好的状态。
  只要看着以沫就高兴,总想给以沫最好的,以沫多打个喷嚏都要摸摸她额头有没有发热。
  偶尔看到以沫露出疲态就心疼,看她强打起精神在电脑前写作好多次都想劝她别写了。
  有时会控制不淄老头发脾气,因为他明知道以沫高三负担重还要给她开小灶教她外语,虽然他明知道是以沫自己坚持要学。
  归根结底,是自己动了情。
  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对以沫已经不止是兄妹之情,而是更深的男女之情。
  以沫有多好,他自问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既然自己有了这样的心思,又比任何男人都更得以沫亲近,在比旁人都更有机会的情况下要是还不能得到以沫的爱情,那他就是活该单身到死。
  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翟慕杨心绪难平,高兴激动,还掺杂着兴奋,让他一夜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依旧精神抖擞,天微亮就轻手轻脚的出屋去厨房淘了米放锅里熬粥,骑单车去买了以沫喜欢吃的凉粉回来,向来起得早的姥姥也才刚起床。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粥你煮的?”
  “姥姥起得也比平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