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石玉清瘦了一圈，原来轻飘飘的身体更加孱弱，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
  “妈，你怎么了，生病了？”尤叶大惊，她一直担心石玉清的心脏。
  石玉清叹了口气：“我的事回头再说，听说今天夏恒出事，你也在医院晕倒了？”
  “夏幽诗跟你说的？”尤叶一猜就是那个不怀好意的贱人。
  石玉清没有否认：“夏恒是幽诗的弟弟，她关心弟弟也对，她说夏香凝跟张婉去了医院，你也在那里，你没事吧？”
  “我没事，妈，夏恒的事，你不要听夏幽诗乱说话。”尤叶不想让石玉清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中，可夏幽诗肯定会跑到石玉清这里胡说八道。
  “夏恒那孩子，我以前跟你说过，离他远一点，你不听。”石玉清摇了摇头。
  “可是夏恒一直很乖，我们的感情很好。”尤叶想到从前的夏恒和现在的夏恒，仍是恍惚，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林昊枫在一旁听着，追问了一句：“妈，你为什么要让尤叶离夏恒远一点？”
  他听出来，石玉清眼中的夏恒，和尤叶眼中的似乎不一样。
  石玉清望了林昊枫一眼，每次他跟尤叶一起出现的时候，都把自己当成隐形人，轻易不说话，他要问什么，总是单独来，语气不善。
  既然他问了，石玉清也不想拂他的意，尤叶过得好，她下半辈子就有着落，如果那个秘密不被发现的话。
  “夏恒啊，小时候就狠，三岁多就独自杀死过一只猫，用尖树枝，捅得到处都是血，我一个大人看了都害怕。”石玉清回想那个场景，仍不寒而栗。
  “不要告诉我姐姐，不然，我让奶奶不给你饭吃！”三岁多的夏恒，还不到她的腰际，站在血腥之中，趾高气扬的。
  那时候他才多大，已经知道隐瞒、撒谎、欺骗，而且会察言观色，知道抬出夏香凝为自己撑腰。
  “可是，我明明看他连蚂蚁也舍不得踩死，还护送小蚂蚁回家。”尤叶震惊，那不是她印象中的夏恒。
  “他在你面前最会装，他总是把幽诗打哭，他们现在的感情也不算好。”石玉清不喜欢夏恒，她更喜欢夏幽诗。
  想到夏幽诗，石玉清忽然咳了起来，右手捂着胸口，一声声的不停。
  “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尤叶慌了，起身轻拍石玉清的后背。
  林昊枫倒了杯热水放到桌上，石玉清喝了几口，稳了稳神。
  “尤叶，我想搬家。”石玉清观察着尤叶的表情。
  “怎么，这里住着不舒服？”尤叶觉得很突然。
  这套小公寓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付了首付买下来的，后来“纯”系列上市，她用奖金还了贷款。
  她现在不再缺钱，瑞丰的股份跟白家的股份带来的财富够她给石玉清买一套新公寓了。
  但她想不出石玉清想搬家的原因。
  “公寓隔音不好，周围几家都是年轻人，晚上很吵，我睡不好，心脏就难受。”石玉清解释。
  “我有些积蓄，你帮我买套带小院子的房子，不要邻居，这样不吵，我没事可以在院子里散散步，不花你的钱。”
  她分得很清，尤叶倒不好意思，以为自己刚才在脑子里算钱被石玉清发现。
  “妈，房子我买得起，不如明天带您去看房子？”石玉清难得提物质上的要求，尤叶愿意尽孝道，弥补自己缺席的十年。
  “我身体不好，不去看了，你拿主意吧，我手里有四百万现金，不够的话一些基金首饰可以折现，地角不用在市中心，偏一点没关系，重要的是，要清净。”
  不在市中心，五百万买一套二百平左右的二层别墅，带一个院子，预算够了。
  尤叶答应下来，又和石玉清讨论房子的细节，中间接了一个电话，是老刑警打来的。
  “尤叶，夏恒有没有既往病史，比如，他是否服用过精神类的药物？”
  “夏恒他怎么了？他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我也没有听说他要服用精神类的药物。”尤叶不解。
  “没什么，他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按我们的医生诊断，他这种情形应该持续一段时间了，既然没有常用的药物，我们医生会给他开新药。”
  夏恒在看守所闹得凶，用头去撞墙，打了镇定剂，醒来也没有变化，医生怀疑是夏恒的精神出了问题。
  石玉清在一旁暗暗听着，“精神类的药物”让她心里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