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农女致富记 第77节
作者:
叶立夏 更新:2024-01-15 16:41 字数:6216
只是朝中如何,对于百姓们来说却是不知情的,他们只想要过安定富足的生活罢了。
很快,一个消息传回,石破天惊。
“晋国突然出兵西南,攻大梁之不备,如今已接连攻下两城。”
皇上震怒,堂堂大梁几十万的兵马居然毫无用处,连失两城,“废物,全是废物!”
“皇上,如今大梁内忧外患,臣认为应当议和,不可与他们对上。”又大臣飞快的站了出来,恳切道:“凉州地动、瘟疫,丰城雪灾,使得国库空虚,一旦开战,百姓又该受苦了。”
“他们这是趁火打劫,若不教训一番,只会变本加厉。臣以为应当立刻发兵,扬我国威!”作为武将,绝不愿意在国家危难被他国欺负之时选择退缩言和,后头一脸络腮胡的官员大喇喇的站出来反驳道。
“他们势如破竹,几十万大军都挡不住他们的脚步,你以为再拍几个人去就能够阻止他们的脚步吗?”
“哼,酸腐书呆子,你怕死就是怕死,何必说的这么好听。”
……
很快朝堂上便吵了起来,皇上看着下头掐架的官员只觉得头疼,“够了,晋国军队还没打到你们跟前呢,你们自己倒是打起来了,成何体统!”
“臣等知罪。”
“顾爱卿你与朕说说你的想法。”
一直冷眼看着其他人争吵的顾南风此时才站出来,掷地有声道:“陛下,大梁的一草一木皆不可退让,臣恳请率兵出战。”
及其简单的一句话表明了心中意愿,皇上如今虽说看起来一团和气,但是年轻的时候也是及刚的一个人,晋国在此时发动战争,显然就是想要趁虚而入。若是跟他们议和,指不定狮子大开口,倒不如直接与他们一战。
显然皇上也是主战派,加之顾南风征战多年,从未有过败绩,那还有什么理由放任晋国的这般欺负到家门口来。
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集结军队,准备粮草,第三天顾南风便踏上前往西南的征途。
“顾大哥定要平安归来,我等你凯旋。”城门口,迟未晚望着马上意气风发吸引着所有人目光的顾南风,在心中默念。
似乎是心又感应一般,顾南风回头,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一身青衣墨发的迟未晚,嘴唇微动,不发出声音,却能让人看得清他在说什么。
他说,等我。
紧急集合的十万兵马浩浩荡荡的往西南出发,带着未知的结果,带着家人的不舍,终是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迎接他们的将是浴血沙场,生死不知。
一个个都走了,迟未晚忽然觉得京城都变得空荡荡起来。没有了匡月楼突然来蹭饭与自己斗嘴,亦不见了顾南风的温柔目光,县主府都安静了起来。
“我哥他年年在边关,你不用担心,他定能平安回来的。”看着提不起劲来的迟未晚,顾玉溪以为她是担心自家哥哥,忍不住安慰道。
迟未晚点头,望着难得放晴的天空,“去逛逛。”
连日的阴沉天气,难得今日放晴,不少人都出来逛街。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吆喝声不断,似乎京城的百姓并不曾因为晋国的攻打而害怕紧张,依然是闲适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那句话或许说得没错,这世上不是没有黑暗,而是有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为你打破了黑暗,挡住了一切伤害。
府中该有的东西都有,逛街也没什么要买的,无非就是感受一下街上的气氛罢了。三人走走停停,看见新奇的才会停下来看一番,合眼缘便买。
恩?迟未晚忽而停下了脚步,看着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便不见了,四处看了一圈,找了个方向忙追了过去。
“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一个及眼熟的人,只是他一眨眼便不见了。”不断的在脑海里回想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迟未晚记忆力极好,见过一面的人下次再见到便能认出来,这会她就是觉得那人自己见过。
“或许只是在街上见过一面吧,走吧。”于娉婷将她拉了回来,顺便还将手中的糖人喂到她嘴边,“快尝尝,甜的很。”
迟未晚下意识的张嘴,顿时甜味溢满了口腔,“这也太甜了吧!卖家是跟糖有仇吗?”恨不得将那一口糖人给吐出来,偏偏在大街上不好做如此粗鲁的动作,只能皱着眉硬生生的吃了下去。
等等!想到糖人,迟未晚脑中灵光一闪,那人她真的见过!而且还不是什么好地方,而是西山。当时追杀她与顾南风的两拨人,其中一拨就是这人为首的,只是后来她躲在山洞中,顾南风与匡月楼联手扫荡西山。只听说人都已经抓了,怎么这人还能自由行走,甚至还来了京城。
若是他还安然无恙,那是否还有一批人隐藏在京城中?他们要做什么?迟未晚脑子里浮现无数的问题,“不行,我进宫一趟,你们逛吧。”
也不顾其她人,迟未晚便动作迅速的坐上马车赶往皇宫。
“她怎么了?”
“不知道。”
迟未晚进宫直奔御书房,谁也不清楚她与皇上聊了什么,只是自她出宫之后,皇上在御书房一人呆坐了许久。
一连几天,西南消息传回,大军已经抵达战场。只是关于太子的消息依旧没有,这使得朝廷中人心越发的浮躁,关于太子已经身亡的消息亦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皇上似乎也渐渐的不抱希望。
二皇子如今势力越发的大了,以往隐藏在温和表象下的野心逐渐显露,几乎开始自觉地接手曾经太子所做事宜,官员们亦是开始向二皇子一脉靠去,而皇上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京城渐渐开始转了风向,迟未晚见状便直接大门一关,谁来也不见了。
“县主,这是云侯府送过来的信,云侯爷交代一定要您亲自打开看了才行。”门房从外头送了信进来,静姝交到一直在房中不愿出门的迟未晚手中。
这云侯府自从上次护国寺一事闹出来之后,已经许久不曾找过自己麻烦了。而安梦莹听说也是被云侯爷禁足在家中,连同唯一的女儿迟静雅也被牵连得不能出门,怎么这会又开始找上门了?
纤纤素手打开信件,里头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头言辞恳切的写明了云侯府已经查清迟未晚真的是他与谷怜心的孩子,只是当初被恶仆所惑,才一直不肯相认。如今既然事情真相大白,他作为父亲,是一定要认回这个女儿的,若是她心中还有恨意,云侯爷愿意答应她的任何条件,只希望她能再去一趟云侯府。
而去云侯府也不只是要认回迟未晚这个女儿,云侯爷表明自己还想要将她娘亲留下的所有东西都交给她,以表达自己的歉意。
“这云侯爷突然转了性子?”同样看了信的于娉婷对此表示深刻的怀疑,之前滴血验亲,证据就在眼前,云侯爷都死不承认,这会就突然良心发现了?
迟未晚亦是不信,使出反常必有妖。只是连云侯爷都亲自下场了,想来定是要放大招了。去还是不去,这倒是个问题。
“还是别去了。”于娉婷开口,每次遇到云侯府总没有什么好事,上次夜里闯进护国寺想要害她们的黑衣人全都自尽了,一点消息也问不出,即便身上带着晋国死士的令牌,谁知道背后到底是谁,万一和云侯府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呢,“太危险了,我怕那云侯爷想要对你不利。”
云侯爷究竟是为什么不肯认自己,又为何此时突然向自己示弱?自己的样貌与谷怜心这般相似,若是有人一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世,那谁比较有动机想要先杀了她,毁掉那些极有可能知道自己身世的人?
答案不言而喻,唯有云侯爷了。若真如此,那晋国死士又如何解释?云侯爷指示得了晋国人士?他可是大梁的侯爷,即便是皇上不看重,至少在这里生活也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土生土长于大梁,又如何能与他国的人扯上关系。
“不,我要去。”
想了许多问题,亦是每一个问题都需要去解答,迟未晚还是决定再走一遭云侯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顾南风离去前还是给迟未晚留了几个暗卫保护她,所以迟未晚也敢独自赴约。于娉婷本想要跟着她一同前去,愣是被迟未晚给拦了下来,同时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亲自将她送到了庆侯府,希望她能够在那待到自己回来。
“这两个丫鬟也懂些武功,你带在身边我也放心些。”庆侯府拍拍手,两个模样普通的丫鬟便到了迟未晚跟前,恭敬的给她行礼。
迟未晚自是知道多带一个会武功的,对自己来说多一份稳妥,当下便接受了,同时将静姝留在了府中,带着那丫鬟便上了马车。
第八十八章 不恨她?
冬日里天黑的总是特别快,这会才不过酉时,天色便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上行人极少,便是偶尔出现几个,也是行色匆匆。
迟未晚抱着小火炉坐在马车中闭着眼,将每一件事情串联着思考。自己初见二皇子的时候,迟静雅便已经对着二皇子示好,表示自己爹也会支持他。云侯爷什么德行?自打与庆侯府交恶,皇上对他也没有以前的恩宠,二皇子缘何这么多的官员不挑,非得挑一个几乎被边缘化的名声并不太好的人?
当日自己被迷晕,二皇子同样堂而皇之的能够在云侯府中行走,是不是表明其实他与云侯府关系极好,甚至如在自己家后院一般。
如此说来,二皇子与云侯爷关系匪浅?云侯爷身上他有什么可图的?且那日滴血验亲,云侯爷夫妻前头如此自信是为什么?即便是血脉相融,也绝不承认。正常情况下,即便再讨厌这个孩子,但这么多人在眼前,如何也应当认下来才是啊,他这个反应就是很不正常。
想着,马车便到了云侯府,丫鬟青儿小心的扶着迟未晚下了马车。门前相迎的只有迟静雅和一众丫鬟婆子,她面上不甚好看,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盯着容貌姣好的迟未晚,眼里情绪即便掩藏了又掩藏,依然流出些许的恨意与快意。
“参见永宁县主。”
“起来吧。”声音浅淡,让人听不出喜怒,“迟小姐可是准备让我一直站在这儿吹吹晚风?”
对她的目光,迟未晚回以浅笑,似乎两人关系一直挺好的。迟静雅同样笑了起来,这一笑宛若夏日艳阳,美艳不凡,“妹妹哪里话,姐姐在这儿也是等了妹妹许久,爹正在里头等你呢。”
姐姐妹妹的叫得亲热,迟未晚心道:我只有一个姐姐,但绝不是你。“迟小姐还是喊我一声县主吧,毕竟我这身份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认亲戚的。”
“你!”迟静雅还真的没想到迟未晚这般硬骨头,即便云侯府递过去橄榄枝,她也真的像之前那般,居然还不认,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只是她又不知想到什么,愣是没有将接下来的话骂出来,闭上嘴带着她往后院走去。
云侯府的后院很大,迟未晚这是知道的,这会七弯八拐的终是到了眼熟的地方——倾心阁。上次哑婆便是将她带到了此处,且是谷怜心的住处。
只是这次前来,院子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干枯颓败的草木也被清理了,即便没有栽植繁盛的花草,至少看起来没有那般萧条了。屋内燃着烛火,远远的便透出了光,这才是有烟火气的地方啊。
云侯爷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架前,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在翻阅。听闻又声音才转过身来,见到迟未晚的瞬间扬起了欣喜的笑意,“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云侯爷有什么事儿请尽快说吧。”才不会与他客套,迟未晚站在房间中央,目光清明的看着她,显然她在告诉云侯爷自己的态度,决不可能认她做爹。
“以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你要怪爹,爹也无话可说。”云侯爷轻叹一声,可是心酸,自责愧疚的看着迟未晚,“当时你娘和那个孩子是我亲手盖棺下葬的,又怎么可能从边关来一个莫名出现的人成为我的孩子,还说是流落在外的,我是如何也不相信的。”
“当年从府中离开的那些下人,我一直在找,现在终于找到了几个知情的,才知道你是被那些胆大包天的下人调包带走的。”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是你娘身边的大丫鬟秋梅,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享受富贵,才将你和她自己刚出生的孩子调包,谁曾想,那孩子竟然死了。”
听着他的解释,迟未晚并不曾完全相信。谷怜心生产的时候,这么多人看着,如何这般容易的就被调包了?那时候他云侯爷又在什么地方?还有啊,为何当年谷怜心一死,云侯府就开始大规模的换人,很明显就不是因为孩子调包被发现,那又是什么?
“那秋梅呢?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迟未晚并不为所动,无比冷静的问道。
云侯爷目光一闪,“带进来。”
很快便有一妇人被带了进来,只见她穿着灰旧的袄子,身上还打着补丁,形容枯槁,手掌上厚厚的老茧,畏畏缩缩的跟在婆子后头进来,一进来便直接跪倒了地上,浑身颤抖不敢说话。
“把你之前跟我说的,全都再说一遍。”云侯爷往前一站,双目一瞪,便是没有厉声呵斥,那妇人也是恨不得缩到了地底下去。抬头飞快的看了眼云侯爷,然后才小声一卡一顿的说起来。
说的内容与云侯爷说的大同小异,只是有些地方说的更细致点罢了。迟未晚不发一语的看着她,等她全部说完了才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算起来你离开云侯府也有十四年了,想来是过得不太好。”
“是是是,小人小人过得不太好,县主和大人都有眼光。”那妇人直接趴在地上,不断的应和。
“她是秋梅?”转头去问云侯爷,云侯爷眸光凉凉的扫过地上那妇人,闪过一丝厌恶,“正是。”
“让她走吧。”
“你不恨她?”没想到迟未晚竟是这般轻易的就放过了这人,云侯爷疑惑的问道。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如今过得也不好,又何必再去为难她。再者,有些事儿,谁说的清呢。”说道最后,迟未晚看着被带出去的妇人,语调悠长,似乎话里有话一般,只是让人挑不出问题在哪儿。
云侯爷只觉得这人一直让自己看不清,面上却带上来愧疚焦灼,“现在你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难道你还不愿意认爹吗?都是爹的错,让你在外受苦多年,你娘定是不希望你流落在外的,以前是我这个做爹的没有尽到责任,以后爹一定好好补偿你,回到云侯府好不好?”
说得诚恳,迟未晚却不愿意接话,“云侯爷尤有妻有女,一家人过得也是幸福美满,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不过既然您已经承认了我是您的女儿,那我娘的东西是否可以给我了?”
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认亲,再者刚才那个妇人根本不像是大家族里调教出来的丫鬟。谷怜心可是庆侯府的掌上明珠,她身边的大丫鬟必然也是极有能力和魄力的,否则如何能够当得起大丫鬟一职。偏这妇人唯唯诺诺的,明显就是很怕云侯爷,回的话亦是乱用词语,简直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告诉她,我不是大丫鬟秋梅!
只能说这个云侯爷到底还是太轻视她了,随便找了个人来冒充。谁告诉他,只要说了,她迟未晚就一定要信的?
眼前人目光坦然的看着他,眼中竟然丝毫不为自己说的话动容,云侯爷心中哽了一下,目光红红的盯着她与之对视,希望她能够心软一分。偏这人竟是一点感情也不露,同样冷静的看着他。
最终还是云侯爷拜下阵来,指指房中的,“这个房间是当年你娘住的,当时我太伤心,便将院子封了,这么多年里头的东西我一直不曾动过。你便是不认我,也是会想念你娘的吧?我便将这一切都送给你,只要不带离云侯府就是了。”
说的好听,就是换了种方法让迟未晚回到云侯府罢了。迟未晚一轻笑一声,绕过云侯爷。这房中的东西,她上次都曾翻看过,只是当时光线暗,并且门窗皆是被封锁着的,她看不真切罢了。
这会也是真真切切的能将一切都看清,她走到床边,将竹篮中的虎头鞋拿了出来,握在手中缓缓的抚摸着。若是谷怜心还在,她或许就不会被送到麦和村了吧。不过府中有安梦莹在,也不知谷怜心能不能斗得过她,斗不过的话或许自己也会死的很惨。
“天色已晚,府上已经做好了晚膳,你留下来陪我一起吃顿饭吧,哪怕就这一次。”有人进门在云侯爷耳边说了几句话,云侯爷脸色一变,微微点头,那下人才下去。
即便是侧着身子好像沉迷于对谷怜心的怀念中,事实上她一直在关注着云侯爷。她不相信云侯爷花这么大的力气让自己来府上,就是为了给自己表演个迟来的父爱。
这会听见他开口,缓缓转身好一会才点点头,“好。”
云侯爷听闻,面上一喜,连道了三声好,“好好好,快让人传膳。”
将虎头鞋带在身上,迟未晚便随着他一同往前厅去。两个小厮在前头打着灯笼,弯着腰带路。迟未晚小心的观察着周围,两个丫鬟亦是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县主小心!”青儿突然轻斥一声,将挡在迟未晚身前,就在那瞬间被一个雪球给砸中了,雪球顿时散了,尽数落在了地上。
“谁,给我出来!”云侯爷眼见着有人伤害迟未晚,一声怒喝,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