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你我的契约范围内。
  门内
  翟律突然捶了扶椅一把，眉间情绪彻底炸裂。
  他在发什么脾气？
  呵，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发脾气，真是丢人。
  翟律你是闲赋家中太久了，都闲出娘娘腔似的乱七八糟的情绪了。
  不行，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门外
  江瑟瑟僵在门口好半晌，才在周奶奶的唤声里回过神。
  她抹了一把脸，跑去洗脸刷牙。
  突然，她抢过周奶奶手上的盆子，说，“奶奶，你先洗吧，我帮翟大哥送过去。”
  周奶奶看了小姑娘难得一脸坚持的模样，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房门被敲响时，翟律刚刚翻开书。
  他抬起头，知道门外肯定不是外婆，外婆敲门的声音没这么委婉客气，小心翼翼。
  “进来。”
  江瑟瑟推开门，低着头将洗漱用品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还把牙膏都挤好了放在杯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无声无息地退出房去。
  翟律突然开了口，道，“瑟瑟。”
  他一般都连名带姓地叫她，总有一种上级对下级、长辈对晚辈的威严感，像这样只唤名字的时候很少很少，莫名就多了几分温和。
  “翟大哥。”江瑟瑟转过身，目光纯纯地看过来。
  翟律的心头莫名一悸，立即别开了视线，道，“以后你的户口会上在周家，你就是周家的孩子了。周归璨是你哥，他送你什么，你都有资格接着，不用管别人的看法。”
  “啊？”江瑟瑟没料到男人会说这个，一时心又沉了下去，“可是……”
  “不用多想。”
  “……”
  “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哦……”
  “行了，先去洗漱，早点休息。”
  “……好。”
  她慢吞吞地应着，欲言又止，退出房时，她伸手拉门，五指收紧。
  突然眉头一皱，她仍是说出，“翟大哥，我……不会乱穿衣服，惹麻烦的。你……你和周奶奶对我已经很好很好了，从来没有人……我知道的，我懂分寸。是我麻烦了你们，我都会记在契约书里，以后一定加倍奉还。”
  说完这话，门迅速被关上，传来女孩急促离开的脚步声。
  翟律愣在当场，久久地没有翻动一页手下的书。
  随即，一道人影从拐角处转出来，正是周归璨。
  他一脸狐疑地看看两个对门儿，扯了扯嘴角，就打开了男人的房门走了进去。
  “哥，刚才小瑟瑟说什么契约呢？之前我就奇怪那丫头怎么老爱看你的脸色，明明是我外婆收的干孙女儿。你该不会真立了什么欠条，迫人家还债给你？”
  翟律冷冷甩去一眼，“不关你的事，出去，我要休息了。”
  “休息啥，你明明在看书。”
  啪的一声，书本在四目相对时重重关上了。
  周归璨直觉哥们是真火了，立即从立凳上跳起来，“哎，人家就问一下，你凶什么凶啊！以前在部队里凶你的兵，还凶回家里来了。家里人又不是你的兵，你拿这套出来欺负谁呢？依我看，就只有瑟瑟那个小傻瓜……哎哟！”
  一个木根砚台被砸了过去，吓得周归璨跟跳蚤似地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