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作者:楠雅倾城      更新:2024-01-14 13:07      字数:3993
  心里惊呼着,她急急地掀开被子下床,鞋子都没穿好便急着往门外走。刚好司空烈推开了门走进来,手里提着刚刚买来的食物。
  一看见司空烈,君雨馨一把抓住他的手,急急地问:“李娅呢?她怎么样了?”
  声音里止不住颤抖,眼看着泪珠又快砸下来了。
  “她已经没事!你放心。”女人着急的小样儿,让人格外心疼,司空烈抓住女人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拉着她往里面走。
  “真的?我现在要去看她!”君雨馨喜极而泣,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砸在了司空烈的手上,她想要挣脱男人的手。如果不马上看到李娅已经睁开了眼睛,她就觉得自己的咽喉被人死死掐住,根本无法呼吸。
  可惜,司空烈是霸道的!
  在他眼里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女人。
  “不行!”他沉声说,“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吃完东西再过去!”
  君雨馨嘴巴一抽,眼里泪意迅速蓄积,眼看着又开始泛滥,司空烈看着眼疼,只得投降了。
  “走吧,爱哭鬼!”嘴巴里生气地责怪着,只得牵着君雨馨去看李娅,声音里也不乏对女人的宠溺。
  刚走到李娅的病房门前,里面就传出了女人的嘤嘤呜呜的哭声。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君雨馨看见了一个女人坐在李娅的床前,抓住李娅的手,潸然泪下。
  她穿着典型的农村大妈的衣服,头发挽了个发髻,农村里,整日口朝黄土背朝天,辛勤劳作,她的脸被晒得黑黄。
  饱经风霜的脸可见清晰的皱纹。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她算得上是农村妇女中格外秀气能干的女人。
  想来,这女人便是李娅的妈妈。
  而李娅,真的已经醒过来了。
  她眼眶泛红,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张脸苍白得可怜,任她的妈妈抓着自己的手哭泣,她始终没有流下一滴泪水。
  “孩子,你给妈妈说说话,好不好?你不要吓妈妈,妈妈已经老了不禁吓呀!你这样让妈妈怎么办呀。”
  掬了一把伤心泪,李娅妈妈痛惜女儿,略显粗糙的手,抚上女儿的脸庞,撩开李娅嘴角的发丝。慈爱的目光里,盈满了对李娅的爱。
  起身,她直接坐到病床上,将李娅拥进自己的怀里说:“娅儿,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你还有妈妈,妈妈不可能丢下你不管。为了爸爸妈妈,你也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慈爱的母亲双眸中闪着泪光,轻轻拍哄着怀中的女儿,她异常坚定。
  好一幅慈母情深的动人画面。谁看了也会感叹母爱的博大。
  门外,君雨馨跟着一起流泪。
  她既为李娅心疼,又感动于李娅幸好还有个疼爱她的妈妈。
  司空烈看着门里的画面,一双狭长的凤眸深幽飘渺,复杂难测,看不出他是被感动了,还是在想些别的什么事情。
  咬着唇,双手抚上了门把。,君雨馨推开了病房的门,走进去。
  李娅的妈妈随着轻微的开门声,抬头望了过来。
  见君雨馨和司空烈走进来,赶紧抹干自己的眼角,将李娅放置好,赶紧起身。
  “阿姨……对不起……”君雨馨再次忍不住掉下泪来,“都怪我,我没有照看好李娅……”
  如果李娅不是她的好姐妹,如果读大学的时候,李娅和她不是如影随形,或许李娅不会爱上穆浩楠,也不会轻易被穆浩楠伤害。
  事到如今,再多的如果也不能回到从前,她只能深深地自责,是她牵连了李娅。
  李娅的妈妈声音有些干涩,她抓住君雨馨的手不住地摇头,道:“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是我这当妈的没做好,整天忙着山里的几头牛,没有抽时间关心她。”
  女儿从小就很独立,从读中学到大学毕业,她这做母亲的真的没有多操心,李娅一直都很好,做妈妈的也很放心。
  由于太过放心,女儿长大了,该交男朋友了她也以为她自己能很好把握,谁知道,竟然遇人不淑,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她经常来看望女儿,看护好自己的女儿,断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不,阿姨,我真的……”君雨馨哽咽着,泣不成声,深深的自责揪着她的心。
  李娅妈妈拍拍君雨馨的手,很欣慰地说:“孩子,你已经很好了,阿姨应该谢谢你,这几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娅儿,还有今天要不是你和你先生……我都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话说到伤心处,李娅妈妈揩了把眼泪,晃动着君雨馨的手,看向身后的司空烈,感激得无以言表。
  司空烈抽了抽嘴角,微微点头。
  看向李娅,她依然是刚才,君雨馨在门外看到她的那副表情,目光呆滞,小脸苍白,对身边的人和事仿佛浑然不觉。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李娅……你还好吗……”君雨馨坐到床边,搂住了李娅的肩头。李娅眼珠动了动了,没有说话也不看君雨馨,呆滞得如同一个木偶。
  “娅儿,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求你……”鼻腔里酸涩不断,君雨馨真的如同司空烈所言,变成了一个爱哭鬼。
  曾经,她的眼泪在爸爸去世的时候,已经干涸了,可是,自从遇到司空烈这个男人以后,她的泪腺复活了,动不动,眼里泪意翻涌。
  以前坚强的她,不复存在,她变得越来越脆弱。
  君雨馨在李娅耳边抽泣着,李娅依然不为所动。
  司空烈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不会任她的女人哭坏自己的身体。
  “我们走吧,让她好好休息,有阿姨在这里看着没有,明天我们再来看她。”
  司空烈用力拽起君雨馨,他向着李娅妈妈说:“阿姨,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们走了。”
  “谢谢你……”李娅妈妈感激得热泪盈眶,一直把司空烈和君雨馨送出门外。
  “司空烈……”走到医院走廊的转角,君雨馨终于忍不住抱住司空烈的脖子哭起来,“怎么办,李娅不理我,她肯定怨我了……”
  司空烈不知该拿这个脆弱的女人怎么办才好。
  他不禁开始怀念君雨馨冷漠骄傲嘚瑟的样子。
  也许她那样,他心里还好受些至少,她不会肝肠寸断,让他这无所不能的男人突然间也是束手无策。
  他不明白她嘴里所说的李娅怨她是怎么回事,只能紧紧搂着女人,拍着她的背,让她发泄情绪。
  他感叹,世界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友情,也或许,他的女人在亲情上得不到关心疼爱,老天便给她安排一个贴心的闺蜜弥补。
  闺蜜受到了伤害,她却是这般感同身受。
  第二天,君雨馨一大早就让厨房里嗷了鸡汤,早早地提到医院,李娅还如昨天那样,一言不发,呆滞着不动也不言语。
  从昨天到现在一口东西也没有吃下去。
  李娅妈妈心急,君雨馨也急,可是谁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让一声给她输营养液。
  而穆浩楠那个畜生,从李娅出事到现在,一面都没有露,君雨馨心里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呆在医院也不是办法,看着李娅的样子,她的心就会纠结疼痛。干脆离开医院,去她的钢琴教室。
  下车,沿着斑马线,她往对面的艺术中心走。
  远远的,她竟然看见了她妈。
  她妈穿着一件天蓝色羊毛开衫,在街对面走着,这不足为奇,最奇怪的是她妈妈的后面竟然紧紧跟着一辆宾利。
  宾利的车窗摇下,远远的只能看见男人戴着墨镜的侧脸,他在不停地向他妈妈说着什么。
  她妈妈急急地往前走着,不时回头说两句话,似乎极不情愿和那个男人交谈。
  宾利不急不徐,紧紧跟着她妈妈的身后不肯放弃。
  君雨馨讶异极了。
  在她的印象中,她妈妈根本就不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这到底是谁,为什么追着她妈妈纠缠不放?
  其实她心情低落,本来不想搭理她妈,可是,她又不知道她妈妈到底怎么招惹到了豪车的主人,不上前为她妈妈解围,她也做不出来。
  急急地穿过斑马线,还差几米远,不料,宾利车却已经开走了。
  梁月凤转过身,便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君雨馨,她吓了一跳。
  眸子里闪过明显的惊疑,下意识地往宾利消失的方向看去。
  “雨馨,你什么时候来的?”梁月凤吃惊地问,一双手有些紧张地交握着。
  “妈,你在这里干什么?”君雨馨也跟着她妈妈看向宾利消失的方向。
  “哦,我,我去商场里买点东西,恰巧路过这里……”看了眼君雨馨也在看宾利的方向,梁月凤神情有些局促,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女儿对视。
  “哦,这样啊……”明显知道妈妈在找借口,想来是她妈妈是不打算告诉她。“那我走了……”挥挥手,君雨馨向艺术中心大楼走去。既然她妈不想告诉她,她也不想追问。
  “雨馨……”身后传来了梁月凤的喊声。
  君雨馨顿住脚回首:“有事吗?”语调淡淡的,凉凉的,她和她妈只能是这种机械般的一问一答模式。
  “哦,没,没事,好好照顾自己……”梁月凤有些木讷地说。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看着女儿眼里的淡然,她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君雨馨有些意外,她妈也会关心她了!
  “哦……”嘴巴里‘哦’了一声,她有些客套地回应,“你也照顾好自己。”转身大步地向着大楼走去。
  梁月凤望着女儿倔强中有些冷漠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也跟着转身离去。
  君雨馨一边走着,脑子里不禁浮现起李娅妈妈搂着李娅的一幕,心底感慨万千。
  人家是慈母情深,而她呢,母女相对无言,除了简单的几句交谈,她不敢奢望母亲的慈爱。
  融入到音乐中的君雨馨很快便把心中郁结的闷气消融了。
  果然她适合搞艺术。只有手指在琴键上飞跃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的生命鲜活了起来。
  中午,一辆火红的拉风的跑车在艺术中心的大楼前停了下来。炫目的眼红引得路人忍不住观望。
  车门打开,首先着地的是一双和跑车有着相同颜色的高跟鞋,接着一个戴着紫色太阳镜的女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她穿着一条宝蓝限量版的最新款旗袍,外面罩一个小坎肩,旗袍特别合身。凸显出女人姣好的身材,仿佛量身定做。
  宝蓝色的起旗袍在领口及左边镶嵌着一大片珠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裙摆刚好到女人大腿一下,露出女人白皙的美腿。
  一看这气势,定然是豪门里哪家的少奶奶。
  “夫人,就是这里了。”身着黑西服的男人微微垂首对女人说。
  女人站着,摘下墨镜向着大楼望去,露出她粉底很厚重的脸。果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女人相貌也就有几分姿色,一身华贵的衣服,瞬间便将她衬托的有些贵气。
  抿抿红艳的嘴唇,女人再次戴上眼镜,风情万千地扭着臀,走进了艺术中心大楼。
  门口的保安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嘴角一抽,没有出声,身后的保镖,立即站出来呵斥。
  “闪开,夫人的路你也干挡?我们找你们负责人有事。”
  保安一边电话通报着,一边将女人和她的保镖拦在了大厅角落的休息区坐下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