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作者:thaty      更新:2024-01-14 03:26      字数:49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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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穿到古代当捕快
  作者:thaty
  文案
  有这么一个痞子,一觉醒来到了书本上没见过的昱朝,成了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酸……少年,且刚死了爹,有个不顶事的寡妇娘,还有个更不顶事的胆小姐姐。
  痞子能如何?他就是个痞子。玻璃水泥不知道,四书五经睁眼瞎,本想继续做痞子,谁想遇到了贵人来帮忙——捕快可是铁饭碗。
  夜深人静,贵人问:你想干嘛?
  痞子答:英雄所见略同!当然想啊!
  =。=贵人其实不太贵,不过是个小捕头,所以,此书也可名为“神捕侠侣”(并不!!!)
  痞子腹黑攻vs假正经闷骚受。
  内容标签:三教九流 穿越时空 爽文 升级流
  主角:卢斯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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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
  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饥饿。
  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
  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干你娘!哪个龟孙子大半夜看鬼片?!
  耳边一阵阵呜呜咽咽的女人哭泣声,让卢斯没睁眼就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当即就要爬起来给对方一个五万,让他知道花儿跟鼻血一样红!
  卢斯想得王霸,实际却如被掀了个肚皮朝天的王八似的,他躺在炕上抽抽了两下,根本就没爬起来。卢斯满肚皮的咆哮怒骂也都哽在嗓子眼里,连口唾沫都没能吐出去。
  “我的儿啊~~”“弟弟~~弟弟~~”
  哭哭啼啼的声音略清楚了点,冷冰冰的液体滴在脸上,恰好就落在了他的眼皮上,化开了卢斯黏糊糊的眼皮,让他稍微睁开了点眼,只见两个双眼血红、面皮青白、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女人坐在他的床头,卢斯白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别误会,卢斯可不是被“鬼”吓晕了,而是在看到那两个女人的同时,被剧烈的头痛疼晕的,真的!
  再回过神来,卢斯发出了他穿越过来之后的头一句哼哼:“穷……啊……”
  穿越,魂穿,一过来就带复制了原主记忆的那种。这尼玛可真有趣了,好人不找、坏人不找、有执念的不找、有妄念的不找,偏找了他这么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了上顿从来不想着下顿,浑身酸懒肉一根混账筋的地痞混混。日你个老天爷不长眼!
  先把老天爷和老天爷祖宗十八代骂一遍,脑袋也灵醒些了,他开始倒腾复制来的记忆了。
  他现在这是史书上没听说过的大昱朝,劳兴州、食谷县、卢家村,家里穷得要死。让他穿过来的这倒霉蛋也叫卢斯,不用怕以后不小心穿帮了。
  爹刚死,亲娘死更早,有个后娘,还有个亲姐姐。卢斯脑袋里头,后娘和姐姐都是老鼠胆子,可原主是个小书呆子,这性格跟卢斯哪有半点相同?他倒是也会演戏,但一时半会的可以,这要是长年累月的……
  想得头疼,卢斯把爪子从被里伸出来挠头,这才发现已经是能动弹了。他活动了活动胳膊,又看自己露出腕子来的一双手,嫌弃的咧嘴:“艹,弱鸡。”
  卢斯十三,还是个病了一阵儿的读书郎,两只手又细又嫩,一双腕子更细更嫩。卢斯现代那会儿也不是壮男,但也是一朵三十的大混混,男人该有的他都不缺,还在平均线以上。
  外间传来说话的声音,就是模模糊糊的:“¥@#¥!!!”
  不过听声音该是后妈,卢斯歪着脑袋,伸长了耳朵听动静……
  “不是我说!红丫头这都十六了,守孝一守就是三年,到头来十九岁的老姑娘,谁家还敢要!”
  “!!!”后娘的音儿没听见,听见个尖嗓子的刻薄音,刺得卢斯咧了嘴。
  “嫂子,可是那赵三……”这个细细弱弱的,就是后娘柳氏了。
  柳氏其实是买过来的商家婢女,跟潘金莲一个出身的,按着原主的记忆,性子却跟秦香莲差不多。虽是叫柳氏,其实她连自己的姓氏也是不知道的,只原来的主家给了她一个柳儿的名,被卢安猛买来后,入籍的时候便成了柳氏了。
  “柳氏,不是我说你,你就算是做后娘的也别做得这么黑心,为了让红丫头给你再干几年活,就这么误了她的终身!”
  “嫂子,我不是……”
  “呸!要说我兄弟也是个有大能耐的,怎么就折在外边了?怕不是你这女昌妇在家里见天的吸人精气!将我那兄弟吸得骨酥筋软,失了阳气!”
  “啪!”门开了,堂屋里一婆子一少妇一少女。当中站着的婆子穿着粗土布蓝褙子,扎着简单的圆髻,头上除了别一根银簪,还能瞧见红头绳绕在发髻上,这妇人大脸盘大眼大鼻子大嘴,看面相很是热情敞阔。却是卢斯的二大妈,孙氏,也是卢家村有名的泼妇。卢斯出来时,她正叉着腰,指着对面身着重孝的少妇与少女。
  脸白如纸,眼角含泪的少妇,便是卢斯后娘柳氏了。少女因背转着头,整个人被柳氏搂在怀里,卢斯只见了个后脑勺,却也知道那是原身嫡亲的姐姐红线。
  见是卢斯走出来,柳氏喜色上脸:“栓柱!你醒了!”听到柳氏的声音,红线这才转过身来,顿时也是一喜,唤了一声:“弟弟!”
  孙氏看见卢斯小小惊讶了一下,一双眼睛瞅着卢斯上下打量。
  卢斯的形象可不太好,披头散发,身上套着一件白麻布长衫,也不系扣,就敞着怀,露出里头歪七扭八的发黄里衣,裤子系得也是邋邋遢遢,一条裤腿长得耷拉在脚面上,一裤腿短得露了小腿,更怪异的是,他手里还拎着个夜壶。
  孙氏打量着他,先是暗恨咬牙,后又摆出一脸亲近的关心:“栓柱啊,你且说你这后母与姐姐是多狠的心肠?方才竟与我说你已是病得起不来炕、认不得人了!这不是咒你却是如何?如今你可是这家里的顶梁柱了,你可是要撑起这个家来,莫要让那些不要脸的妖精骗了去!”
  孙氏长相爽利敞亮,声音却是尖酸得很。卢斯更哪里耐烦一个老婆子说教?提着夜壶,卢斯朝着孙氏就去了。他故意走得歪歪扭扭,孙氏看着夜壶摇晃,肚子里骂着,也跟着后退,却不认为卢斯真敢做什么,因此嘴巴里依旧不停。
  “呵呵,二大妈,你说得是,说得……好!”
  卢斯手臂向前一倾,一道黄色的水线浇了出来,当先的几点好巧不巧的浇在了孙氏的鞋面上,便是她得裙摆上也沾了那么几滴。
  孙氏嗷一嗓子就叫出来了:“栓柱——!!!你……你……”
  “二大妈,您这说了这么半天了,口渴不?喝茶不?”卢斯笑了起来,他从小便是个坏痞子,长得也就是个普通人,居移气养移体,别人是朝好处移,坏水里泡大的他自然朝黑里移。就是真欢喜的笑一笑,好人家看见的都是要绕道的,更别提心里藏了龌龊的时候。
  可那是过去啊,卢斯直接就拿过去当现在了。原主记忆里……没他自己长啥样的记忆,他又不照镜子,梳头啥的,小时候有爹、有姐姐,有后娘,长大了,自己梳一梳,挽起来就好了,要啥镜子?洗脸的时候,也没怎么注意水上的那张脸。
  所以,卢斯现在长啥样?
  那可是俊得很呢——原身全随着爹娘的优点了,又是个十三岁的读书郎,皮肤白,鹅蛋脸,眉毛黑得很,如两笔浓墨,眼睛不大却眼尾细长上挑,鼻梁不高又正好合了小鼻尖,一张薄唇。原本这孩子读书入痴,双目无神,卢斯过来后,一双黑眸灵动至极,整个人便点了睛,有了魂。
  他这咧开双唇,露出白白的小牙,怎么看怎么是个阳光爽朗的味道来。不过,他拎着的那夜壶,可是一点都不阳光,一点都不爽朗。
  孙氏见他又要朝前来,顿时又是嗷的一嗓子,两步退到了门口,色厉内荏的道:“卢斯!你等着!你等着!”转身便跑了。
  她跑了,卢斯眯了眯眼睛,转手把夜壶放在一边地上了:“里边是茶水,一会我出去,你们俩把门从里头拴上,不等我说话,别开门。”
  “栓柱……”“弟弟……”看卢斯就这么一身不修边幅的朝外走,柳氏和红线都叫了一声。
  “怎么?娘和姐想随着孙氏的吩咐嫁了?”卢斯停下脚步,站没站相的歪斜着肩膀扭头看她二人。
  两个女子顿时被吓窜到了角落,连连摇着头道:“不想不想!”
  “那就听我的!”卢斯两步迈出门去,就是个哆嗦,可还是死硬着超房里喊,“愣着干嘛?关门啊!”
  柳氏和红线忙不迭的从房里跑出来,关门上闩,待门闩卡住的声音响过之后,才听见卢斯的脚步走远。
  “娘,大弟那样作弄了二大妈,这可是怎么是好啊?”红线呜呜的拽着柳氏哭了起来。
  “怕是、怕是去赔个不是吧?”柳氏看着也是被吓住了似的,虽没哭,可一脸的惊慌。
  卢斯可不知道自家里两个大小美人吓成个啥样了,只是咬牙朝外头走。
  所幸,卢斯家和二伯家是紧挨着的,两家原先就是一家。原本兄弟俩上头还有个大哥,不过大哥长到十五,还没娶妻,下河游泳给淹死了。所以卢斯爷奶去世后,卢斯便宜爹卢安猛和二伯卢安行将老宅一刀切,弄出的两家院。
  这也得亏是两家离得近,否则今日是腊月初四,正是滴水成冰的日子,冻得直想尿的卢斯,可不一定撑得住。他到了二伯家门口,就伸着脖子在外头喊:“二大妈啊!我来给您赔不是来了!”
  第2章
  孙氏刚坐在炕上,都没来得及说个经过,只咒骂了卢斯一家两句,听卢斯这一嚷嚷,她把眉头周期来了。两家肩并着肩,卢斯是个什么样的,她能不知道吗?也就卢安猛那夯货把那读书读傻了的当成了个宝。
  可傻归傻,卢斯从来都是对长辈很是恭敬,还是个纸糊的胆子,看着大,一戳就破。孙氏看了看自家男人:“我再去瞅瞅?”
  孙氏这是前脚刚进屋,进来就是嘴里叨叨着骂,卢安行是看出来了孙氏朝旁边去得不顺,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呢。孙氏一问,卢安行磕磕手上的烟袋锅子:“那就去吧。”
  喝了口热水,孙氏出来了,打开院门,就瞧见卢斯在那抱着自己打哆嗦呢——念书咋地?识字咋地?长得俊咋地?瞅这个窝囊废样!
  孙氏腰杆子立刻就挺起来了:“栓柱啊,你是读过书的人,我可——!!”
  卢斯管她瞎逼逼?他已经不是快冻尿了,而是快冻萎了!他把出门时就攒着的一口唾沫,噗的一声,就吐在孙氏脸上了,孙氏被糊了满脸,先是愣了,等脸上冰凉冰凉的,她指着卢斯,话都说不出来了。
  卢斯却看着他,笑得阴(yang)损(guang)狡(can)诈(lan)的:“你个脏心烂肺的狗婆子!”
  “小畜生——!”孙氏这才发出了一声跑了掉的嘶喊,一巴掌就扇在卢斯脸上了,她还要扇第二巴掌,卢斯已经转身跑了。
  孙氏哪能饶他,卢斯前边跑,她在后头追,一边追还一边叫骂,什么“女表子生的王八畜生”、“克死爹妈的小狗崽子”、“烂肚烂肠子的黑心货”都是她骂得好听的,其余那些词,可真是让最粗鄙的下九流大汉听着都要脸红。
  骂着街追人这嗓门子自然是能扯多大,扯多大,如今正是腊月,猫冬农闲的时候。外头是冷,可还没到滴水成冰的时候,村户人家日日困在房里,不能说无事可干,但也确实是闲的难受。这听外头骂的难听,立马有人窜出来看热闹了。
  一开始还隔着门,初看是个老娘们追着小后生……
  那小后生虽是批头散发,可他穿着一身孝啊,不用问村东头的卢斯。后边追那个,听声音,不是卢安行家的吗?二大妈追大侄子?这戏没见过得看!不是,哪能自家人打自家人呢?他们得帮着掰扯掰扯。问明白了究竟,剩下好些日子,也能跟人说嘴了。
  卢家村是个长条,家家户户住得松散,卢斯从东头跑到西头,也是老累了,可后头孙氏追得是真紧啊。稍微慢一点,他都怕让着悍妇撕了。
  总算,卢斯跑到族长家门口了,他拍着门大喊:“六太爷爷!救命啊!”
  卢斯这个卢家村,总共六十八户人家,其中五十四户都是姓卢的,村子的族长也是他们村年岁最大的老爷子,今年有七十八了。不过村里不叫族长,都叫六太爷爷。
  只来得及喊一声,孙氏就跑过来了,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就朝后拽:“六太爷爷——!!!”卢斯叫得这个惨啊,嗓子都劈了。
  族长家还没开门,后边跑来看戏的村民都来了。幸得这时候的村民不止看热闹,也群架。看孙氏这是拽着卢斯真的要打啊,赶紧过来两个腰膀粗壮的,连声叫着“安行家的,孩子不懂事,消消气。”把她给拉住了,也救下了卢斯一脑袋头发。
  头发得了自由,卢斯赶紧跪回六太爷爷家门口,继续拍着门大喊:“六太爷爷!!救命啊!!”
  “小孩子家家的,什么事来找你六太爷爷?”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出来的是六太爷爷的曾孙卢有宝,算起来还是卢斯的叔辈。他们这一族统共就出过一个老童生,连个顺着朝下排的字都没有,就各家按照各家的叫。
  “老叔!老叔!救命啊!”卢斯一把扑过去就抱住了卢有宝的大腿,把卢有宝吓得唉哟直叫。
  “我的个天爷啊!!!我的大兄弟啊!你怎么去得那么早啊!”孙氏方才是被怒气蒙了心,这时候看村里就跟看大戏似的,扶老携幼的出来了,那还有往墙头上窜想看个分明的。她是又奴又怕,心知道是事闹大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边蹬腿一边哭嚎,“留下这么个败家的孽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