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跟着一愣。
  他敏感地抓到关键词：“你说的再是什么意思？”
  说的时候没感觉，等到被人问出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张老师神情懊恼：“没什么！”
  “张老师该不会——”颜隽眯眼看了他片刻，忽然笑起来，“不会是有什么超能力吧？”
  张老师刷得白了脸。
  可不就是这样吗！
  以前年轻时总想着有超能力，但等到有了之后，他却惊慌起来。
  看他的反应，陆屿心里一定。
  看来，事情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
  他们的任务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会是什么呢？
  张老师蠕唇：“你，你还记得武则天么？她——是什么人？”
  大抵还想考他们，但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低龄。
  陆屿皱起眉头：“她是一代女皇，武家之女，因为一个预言进了宫中，却被皇子看上，皇帝死后，她被接回宫中，被皇子迎娶，最终爬上至高之位，还设立了武举等等。”
  说完，张老师的脸已然全白。
  活了三十五岁，悠游自在一路顺风地到了而立之年，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站在别人祈及不上的地步了，却在这个关口出了这么大个岔子。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挫折，只是安乐太久，让他完全感觉不到忧患。
  平时的镇定自若在此刻全都下线，他眼神慌张，比第一次站在镜头之前接受采访还来得害怕。
  从前都是他训别人，而此刻，面对着自己的学生，他反倒像做错了事的那方，揣揣不安。
  “我……我的能力会消失么？”他已然溃败。
  他说话开始变得别扭，支支吾吾，又不想说，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要说起来，却难以启齿：“你们不会是想……收走我的能力吧？”
  “不会的。”陆屿道，若是这么直接，相当于开场秒杀，那这一关要怎么继续过下去？
  “那便好了。”这么一说，张老师也就安心了。
  他问：“你们知道后，打算怎么做？”
  颜隽反问：“你真的就只说错过这两次么？”
  他再是一愣。
  “我查了下你的资料。”颜隽把红绿灯叫过去，在它的显示屏后面按了一个按键，绿灯闪烁，空气中顿时出现一块透明的显示板，全息制作，右下角小屏随着他们说话的内容，不断更改搜索内容，旁侧有地理坐标，时间，地点，空气质量，而且最让人惊奇的是，用的是内部网络，可直接在外部无线网络插接不需要密码输入，轻易获取这个世界的一切。
  “你从18岁起，甚至是更早之前，这种超能力就已经出现了，从那时候到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你若是说错了什么，现在也完全都记不清了，说错的，应该不只这两件事情才对。”
  张老师脸色端不住，就……
  很懊恼，自己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而此刻，这两人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了似的，他一股脑的就想紧紧抓住他们，非要走出现在的困境不可。
  纵然他要这么继续装着他的神下去也未尝不可，没有人会发现，也没有人会知道，但他从小听着诚善义长大，心里的坎过不去，只怕这余生都要不安地过。
  此时，天色渐晚，夕光从窗户边泄进屋里，洋洋洒洒地倒了一地金软。
  陆屿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好像——
  “有种自己是传销头子的感觉。”
  颜隽怪着一张脸，突然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