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事需要各方面的协调配合，不是那么容易的。”
  方浩也想曾凌天去死，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可也因为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让曾凌天兄弟无法说话了，而且住进了icu，随时都会去死的。这时候再操作拔管的事，无疑操之过急，节外生枝。
  “工作组那边我会想办法，曾家那边交给老苏去做思想工作，医院方面的相关文件，你来做准备。若是有工作组和曾家的咨询你，你只要坚定一个论点，他们兄弟无可救药，活着就是痛苦，不如停止治疗。”
  周芬进前，手搭在方浩的肩膀上，她道：“你别有思想压力，这事，与你无关。其实，在几十年前，塔楼那事之后，曾凌峰就应该被抓去枪毙的。他能侥幸活到现在，是钻了空子。他这么多年，有多么的风光，就有可能害了多少人，因为，狗改不了吃屎。”
  是啊，老太监算是犯了流氓罪，在二三十年前，这可是重罪，严打风波中，只要是被人举报抓起来的，都基本会被拉去喂花生米……方浩道：“妈，这事我和小柔商量一下。”
  “行，我去想想下如何联系工作组，又该如何提出这个事。”
  周芬看看女儿，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就先离开房间。
  方浩见苏柔这次捂脸，他能听到她在倒吸空气，表示被扇耳光是真疼的。
  他上前一点，问：“疼吗？”
  “不疼。”
  苏柔这样说，但是肢体语言却出卖了她，她的脸被方浩碰一下，她就下意识地回避，倒吸空气的声响更大，而且，两腮肿胀更明显。
  方浩拿出医疗箱，给她处理一下。
  苏柔照了照镜子，道：“老公，我现在这么丑了，你还喜欢吗？”
  “不喜欢了。我喜欢上你，不就是你的这张脸蛋吗？你若变丑了，我就不喜欢了。”
  “老公，你不是这样的人！”
  苏柔嘟嘴，知道方浩这是开玩笑，她是有不堪的事，但严格来说，从她认识方浩开始，婚前没和方浩发生关系，可她也没和别的男人有真正的关系，婚后同样如此。
  这里面，有方浩说的原因，是曾凌天不行了，不然，她就被骗得团团转，哪里还会拒绝。她最近细想，也是对曾凌天厌烦了，毕竟方浩更年轻，更加符合她对男人的要求。就算没方浩查出轨这回事，她和曾凌天也会断了的。
  如果方浩没有遇上郭兰，郭兰没有怀上方浩的孩子，方浩又是一个喜欢孩子的奶爸，也是一个尽责任的男人，那么，她一定能和方浩复婚的。
  “老公，这次我支持我妈，我尽全力运作，让曾家那两兄弟去死。”
  “苏柔，你没必要牵涉如此之深，给自己一点时间，那两个老东西病重如斯，活不长的。”
  方浩知道，苏柔这样做了，只会更加陷入黑暗之中。曾凌天是该死，可苏柔不是审判者。
  “老公，你觉得我的一切都是曾凌天给的，没错，这百亿的资产，还有这些年的许多东西。这一点，我承认。但，他给我带来的伤害更深，让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有家不能归，对老公你也爱而不得，我的一切，都被他给毁了。”
  苏柔说着，又卷缩到方浩的怀里，嘤嘤地哭泣起来，很伤心。
  “没错，老东西害了你，也害了我，我一度想亲手杀了他，现在也想。但理智告诉我，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老公，那我们合作吧，到时候，拔管的时候，你来操作，也相当于让他们死在你手上了。”
  方浩一时真有心动，不由得看看他的手，如果是他来拔管，终止对曾凌天兄弟的治疗，那也算是曾凌天死在他的手上。
  这种事，虽然没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快意壮烈，可最终结果是一样的，就是曾凌天兄弟去死！
  “苏柔，这事别想那么美好，一切都得好好筹划。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事情还不能如愿以偿，那必定另有安排，不要勉强。”
  方浩看看时间，道：“你现在也和你妈妈相认了，那就不要再和以前那样，好好陪伴她，珍惜她吧。”
  “老公，要走了吗？再给我一点时间，再陪陪我，我们做一次吧。郭兰虽然也能给你，可她终究有孕，不可能让你尽兴和满足的，我身体好了，没有那么多顾忌，你可以随意蹂躏我。老公，爱我。”
  苏柔想要压倒方浩，但却被方浩挡住，也被方浩推开。
  方浩站起来，道：“半个小时后，医院有一台手术，我得赶过去看看准备工作。苏柔，现在大白天的，我们之间也不一定非必须有性。”
  “那等老公不忙了，我们再好好地爱。我爱老公，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都不如把身子交给老公，爱，也越做越多，对吧？”
  “什么歪理论！我去医院忙了，你收收心，别自以为是和那么任性。特别是别刺激你妈妈。”
  方浩知道苏柔很有她的主见，任性和固执，他的话未必管用，可他还是叮嘱一番，然后去和周芬道别。
  聂小红没醒来，他回头再过来将她带走。
  在医院停车场，方浩刚停车，就见对面的车子下来张诗诗，她快速过来，拉开他的车门，上来。
  “你想做什么？在这摄像头下，你不会那么发骚吧？”
  方浩见张诗诗眼里对他的欲望更加露骨，他就有点意外，这次见几次面，她就变身欲女了吗？
  他不由得猜想，莫非教授给她的指示，是勾引他？可这也太不行了吧，好歹找一个和苏柔不相上下的女人，丁玉或者周佳佳都比这货强啊。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我自己自然而然地想亲近你。不要说摄像头，就算是在马路上，在商场路，只要你想，我都可以配合你，随你为所欲为。”
  “哦，你对我一见钟情？”
  “差不多，你这么帅和年轻，我自然会爱上你。”
  催眠？这女人爱上我，应该是被洗脑了，这种伎俩教授很多年就会来，比如让夏思蝶爱上张景，让苏博源和周芬早期相爱，还有另外一些爱情故事，教授啊，你真会玩……方浩道：“可惜，我不爱你！爱，是相互的，那才是完美的。任何单方面的，都是畸形的，不会有好结果。如果你不懂分寸，影响到我工作和生活，我就让只好以你骚扰我，将你再关起来。我这个人，和我岳母不一样的，我来真的，你就不是被拘留一两天了。”
  “呵呵，你说前两天的事啊，你岳母的行为，的确打乱了我的节奏，也让我知道，我和你岳母差距很大。我连你都得不到，就不该先招惹她，浪费我的精力。”
  “别骚了，说正事吧。是教授给我什么东西吗？”
  方浩见张诗诗要腿缩一缩，然后她的包臀裙就缩得更甚，可以看到里面只有一根绳子了。
  “没给你东西，反而是让我调查一下周媚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救了，为何你们医院停止治疗，这是你公报私仇，还是别的原因。”
  “家属提出的要求，人家不想拍照顾周媚，耽误人家自己的事，也深以为耻。我们医院只是医院，只能尊重家属的要求。你们有问题，那就找家属啊。你们敢找过去吗？”
  “不敢！周媚做的事有点过分，特别是拐卖孩子和贩卖人体器官，这虽然是对张女士的帮助很大，可毕竟是不合法的。”
  “那么问题来了，你的张女士也是同谋者了吗？”
  “不是。收取实验素材是疗养院，和张女士个人无关。”
  张诗诗狡黠地扬了扬嘴角，她听得出方浩话里的陷阱。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教授说了算，得靠法律说了算。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影响我工作和生活。”
  方浩下车，拿公文包，上去办公室。
  他签了几个字，关于财务的，这是他牢牢抓在手里的。现在这个经济社会，任何一个地方，抓住了财务，才能拥有话语权。
  他再换了衣服，也就去手外，完成他工作日程中的手术。
  一连两台手术，还参与了一次会诊，方浩又把这一天卖给医院了。
  临走前，秘书敲门，将李军女友领进来。
  “有消息了吗？”
  方浩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过来，而此前让李军调查师傅徐有成被打的事，现在应该有音讯了。
  果然。
  李军女友将平板递上，还有一个档案袋，让方浩过目。
  视频是徐有成被几个青年围殴的事，看着师傅被殴打，特别是师傅卷曲在地上，抱着头被揍，毫无还手之力，方浩就愤怒不已。
  档案袋里有照片，是殴打师傅的那几个青年，还有他们都档案资料。
  哦，江东大学的学生？不好好学习，偏要出来混社会，好的不学，非要学坏的？
  咦，怎么是这货？
  方浩意外地发现，泡他小师妹的男人分外眼熟，赫然是师娘的姘头。
  骗了师娘，还要把魔手伸向小师妹，你可真是够可以的。
  方浩心有杀人意了，想到他上次踢了那混蛋一顿，是做了手脚的，至少让对方一年半载都没什么男人能力，这时候也不敢勾搭小师妹才对，现在看来，那混蛋早就伸手了。
  从师傅的话里得知，现在小师妹也不回家，就跟那个混蛋生活在一起，因为这样师傅才去寻找，才被揍的。
  “方浩，你的脸色很难看，可别让怒火吞噬了你的理智，让你做出违法乱纪的事。你师傅的女儿她成年了，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如果她是正常恋爱，那我们能干涉的程度有限。你只能劝诫她们，不能动手报复他们。当然，打人的这些人已经陆续被传讯了，他们会得到法律的制裁。”
  李军女友不由得担心方浩，她看得出方浩生气了。
  “我师傅的女儿不懂事，这男的也不懂事，那就很不应该了。你放心，我不会亲自动手的，毕竟，我现在的处境，有点偶或闻绪论，如聆广长舌。”
  方浩将平板还给李军女友，但收起那个混蛋的照片。
  离开之后，他就回大平层，因为秦淑娴和郭兰带着孩子来看望周芬，晚上吃饭后就会回去。
  周芬满眼溺爱地看着老三老四，她再让天天过来比较，得出的结论是，老三老四和婴儿时期的天天，几乎是一模一样。
  回到书房，两人单独相处。
  周芬就对方浩道：“孩子真是你的，证明小柔此前说只有你一个男人，她没有出轨，是因为这样，你才原谅她的吗？”
  “妈，我和小柔都这样了，有些事也不怕说。那时候，她心里爱的并不是我，除了有我的因素，比如我那时候没这个岗位，连处方权都没有，没钱没啥关系，她但凡遇到的男人，都比我优秀。所以，那时候，她爱上了别的男人。至于是被骗了，还是被辜负了，她想回头，那都是离婚后面的事。”
  方浩缓缓地道：“至于孩子，当时我让她可以放弃，因为算算时间，孩子有可能是我的，但也有可能是别人的……”
  “可她说，她只有你一个男人。她身边有不少男人追求，但她只爱你一个，只有你一个。”
  “可能是吧，但她思想出小差点事，也是事实。这个，你能意识到。不然，她也不会同意离婚。”
  “是啊，当时我听到她竟然同意离婚，我就知道，她肯定有比你更好的男人。现在她反悔了，毅然给你生下孩子，这是不是表示着，她知道错了，她想改正呢？”
  “她若改正，我会给她机会，一同抚养孩子，她还是孩子的妈。”
  “那复婚呢？”
  “妈，你这觉得我现在能抛弃郭兰，然后选择和小柔复婚？那样的话，你表面高兴了，可你内心还会信任我吗？”
  “也是，你要是不负责任，那就不值得依靠了。方浩，我能预感到小柔还爱着你，她也愿意做你的女人，你能不能不要抛弃她？”
  “妈，现在苏柔和我的关系，第一位的是，她是孩子的妈妈。”
  闻言，周芬欲言又止，仅仅是孩子母亲的关系吗？你们旧情重燃，那就表示着还相爱着啊，既然如此，复婚不好吗？
  方浩再道：“妈，你就别像上次一样，跑到郭家人的面前，劝说人家不要同意郭兰和我的婚事。不然，我们母子真的就翻脸了。”
  “哎，此前我不了解郭兰这丫头，以为她是跟你玩玩的，我自然认为她不如小柔待你啊。但是最近我观察，郭兰的确比小柔更适合你，她对你的爱，虽然是开始阶段，但能让人看到长久，看到忠贞。”
  周芬叹息，道：“小柔比较任性，她身上有一团雾，让我也看不清，她以前从不跟我说她感情的事，突然间把你带回家，说要嫁给你，给我们没有任何的准备。”
  “妈，过去的事，美好的就当做回忆，不美好的，就引以为戒吧。”
  方浩想到过去的事，和苏柔幸福自然是幸福，但背后却充斥着谎言，幸福就显得虚幻了。而孩子们，又是真实的，这点，聊以安慰。
  “也是。方浩，妈想了想，以后不要剥夺孩子和小柔的联系。培养孩子，需要父母两人一起出力，父母的爱一起付出，那才是完整的。我和老苏疏于管教小柔，才让她任性和贪玩，变成现在这样。”
  方浩权衡一下，知道这是周芬想尽最大努力撮合他和苏柔在一起。他也知道，一旦以后苏柔和孩子经常在一起，他应该也无法忽视苏柔的魅力，说不定他会犯错。
  他能管住外面女人对他的欲望，可似乎苏柔的欲望，他无法抵抗，或者，因为他心底中的一份爱，让他抵抗力度很弱很弱。
  我和郭兰的婚事还没成呢，还需要花大力气呢……方浩挥去烦恼，再和周芬聊几句，他就去看看孩子，准备要走了。
  小舅妈有事，示意方浩借一步说话，单独相处了，她就把身份证交给方浩，她道：“方浩，我，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保守秘密的事，我把身份证压在你这里，我以后一定守口如瓶。”
  周芬和苏柔也找小舅妈了……方浩没收身份证，他道：“我相信你。而且，这个让你保密的时间不会很长，你别有压力。明天把聂老太接到我的房子中，如果她不过去的话，也别勉强。”
  “好的，我听你的，方浩，谢谢你的信任。”
  小舅妈没想到方浩竟然相信她，而不是苏柔那样，直接将她的银行等老底都查了一个遍，让她不得不给苏柔保密。而方浩则更将她当亲人，她心甘情愿为方浩保守秘密。
  方浩没多说什么，走出书房，见郭兰也和聂小红等道别了，就是要走的意思。
  郭兰过来，低声问：“都安排好了？”
  她的眼睛也犀利得很……方浩点头，然后招呼孩子，再抱着老三老四，也就出门。
  回到大平层，老三老四饿了，方浩就将他们交给奶妈，结果天天突然从后面冲出来，竟然说也要喝奶。
  方浩揪着儿子的耳朵，一路打着儿子的屁股，知道儿子求饶不敢造次，他才放手，再让天天去洗澡。
  可郭兰回头告诉方浩，女儿佳佳下午就喝上了，而且颇具策略，让人无法拒绝。如果她以后哺乳老五老六老七，若有多余，说不定也会让佳佳吃到。
  这妮子，又不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