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锦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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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开心要吃糖 更新:2024-01-12 09:52 字数:6735
一直以来,在呦呦的心底有一种来自现代社会的优越感,在她的潜意识里认为这些古人都不够聪明甚至有些愚昧,所以一直以来以一种旁观者的态度生活在这里,可是现在她才发现,不够聪明的是自己啊。
在二十一世纪的种花家,那个人人平等法律公平的社会里,都会出现孤寡妇幼被人欺凌的事情,更何况在这种阶级分明的古代封建社会?
呦呦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可笑。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后来谁都没有再提起过,可是自那以后,呦呦就突然安静了下来,也不是一句话不说的那种安静,就是看起来不如以前活泼了。
这样状态一直持续了三个月,直到了农历八月初,陈士梅“病逝”了已经二十个月,按照古人的礼仪,可以除服了,除了服就代表孝期已满,官员可以起复做官,平民可以换上有颜色的衣服、可以喝酒吃肉行房事了。
办完除服礼,又过了些日子,中秋就到了。作为除服出孝后的第一个节日,谭丽娘想了想,买了两斤排骨一斤月饼决定给四个孩子好好开开荤,然后又去布庄买了一块真紫色的绸布和一些上好的丝线,带着一起回了家。
中秋节当天中午,谭丽娘把那一斤排骨和土豆一起炖了,排骨炖的酥烂,上面的肉用筷子轻轻一戳就戳下来了,骨头里还有着炖出来的骨髓,用力一嘬就出来了,再加上浸足了排骨汁的土豆,呦呦就着高粱米饭吃了四块寸长的排骨还有好多土豆,如果不是胃小不好消化,她还想多吃一些的。
谭家虽然久未见荤腥,但是这一年多到底也是鱼蛋常吃的,因此除了怀瑾捏着排骨啃得满脸油和呦呦,另外几人都只吃了两块排骨就作罢了。
到了晚上,一家人在院子支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月饼和一碟子大枣。大枣是谭家自己的枣树结的,枣树种在谭家后院,种了差不多有五年了,今年第一次结果,倒是挺甜。
怀宇站在院子中间背着手正在吟诵一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一年怀宇长得也很快,尤其是个子一下子拔高了很多。
谭丽娘微笑着看着他,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陶陶小时候也是被谭举人和陈士梅带着认过字的,因此也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怀瑾太小了,他虽然不懂哥哥背的是什么诗词,可是并不影响他对哥哥的崇拜。
只有呦呦,听到怀宇开始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时候就瞪大了眼睛,自己到底是穿越到了一个什么朝代?为什么连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都有,之前好像还听他背过杜甫的《春夜喜雨》,也知道杜牧的《清明》。那么,是不是说她所处的朝代其实是在唐朝之后拐了个弯?
不过,拐不拐弯的,和她有什么大关系吗?她一个小孩子,何必操心那么多?
中秋节过后,谭丽娘找出了之前在布庄买的那块真紫色丝绸,用了几天功夫绣了一条时下流行的十二幅湘裙,在九月初一的那天,用一块蓝色绸布包了,给呦呦换了一件鹅黄色的小袄和一条水红色水红的裙子,梳了两个丫髻,叮嘱陶陶和怀宇带好弟弟看好家,然后带着呦呦出了门。
“娘,我们要去哪里?”呦呦跟在谭丽娘身边,仰起头问。
“娘带你去拜访一位长辈,自从你外祖离世,娘心情不好家里又接二连三发生不少事,已经连着三年多没有来拜访了。”谭丽娘说着也露出了愧疚了神色。
呦呦就不再多问了,知道大概又是谭丽娘那个所谓的“自尊心”在作祟了。
谭丽娘破天荒地租了一辆带蓬的马车,马车走了差不小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大院子门前,谭丽娘叩了门不一会儿门从里面开了,开门的是个八九岁的孩童,看了她们一眼,“你们是谁?”
谭丽娘从兜里摸出几个铜板塞进开门孩童手里,“小兄弟,劳烦帮忙给夫人同传一声,就说谭家娘子来拜访。”
小童看了眼手里的铜板,说了句“等着”就飞快地跑进院里,过了一会儿,从院里走出来一位老嬷嬷,看到谭丽娘先行了一礼,“小童不懂礼,让谭娘子久等了,夫人听说谭娘子上门十分高兴,特别让老奴来迎接您。”
谭丽娘立刻上前扶起老嬷嬷并对她行礼,“陈嬷嬷可折煞我了,是我失礼了。”
呦呦人小,被谭丽娘抱在怀里,跟着陈嬷嬷绕过一段长长地回廊,穿过一个花园,来到一座院落里。在院落的正房门口,早有两个俏丽的丫鬟在等着,看到谭丽娘的时候立刻蹲下身行礼,“谭娘子来了。”
被抱在怀里的呦呦忍不住猜想这家是什么人,看起来规矩很大的样子。而自己的母亲同这家人又是什么关系,好像这些仆人都认识她还很尊敬她。
这时候呦呦被谭丽娘放在了地上,牵着她的手走进正房的正厅,正厅的炕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穿着体面,带着金钗银簪,看起来气度雍容。
“怎么还没来?芷兰你再去看看,看看到哪儿了?”老妇人背对着门口,没有看到谭丽娘他们,正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说话,看起来像是老妇人的媳妇。
中年女子点头应是,才走出一步来就看到了呦呦她们,立刻满面笑容地对老妇人说:“娘,你看,这不是来了?”
老妇人转过头来,恰好看到谭丽娘牵着呦呦走到跟前。谭丽娘一看到老妇人立刻红了眼圈,撩起裙子就跪在了地上,还拉着呦呦一起。呦呦毫无防备地被她扯了一下,立刻跪在了地上,她都听到了膝盖磕在地上“咚”地一声了。
“表姑!不孝侄女丽娘,给表姑见礼了!”谭丽娘跪在地上,对老妇人叩了一个头。
呦呦在一旁看着有些目瞪口呆,这是她来到这个世上,第一次给谭家外的下跪呢,还要磕头啊?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老妇人已经从炕上下地来了,拉着谭丽娘的胳膊让她快起来,那位中年女子也跟着弯腰扶起呦呦,“丽娘姐姐快起来,这是二小姐吧,我记得叫呦呦?”
果然,老妇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了,“像,长得真像!长得真像你爹!”
谭丽娘的爹,是谭举人吧?刚刚听谭丽娘管老妇人叫表姑,那谭举人应该是老妇人的表哥或者表弟,就是不知道表到哪层亲戚。
几个人正在寒暄,还没坐到炕上,就听到外头丫鬟秉道:“老爷回来了!”
紧接着,一个身穿藏蓝色官服胸前绣着鸂鶒补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定个时间吧,以后每天晚上八点钟左右更新,这样大家就不用一直查看了。
☆、第九章
第九章
谭丽娘和呦呦才从地上站起来,就又丫鬟秉道“老爷回来了”,接着就走进来一个大概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身穿胸前绣着鸂鶒补子的藏蓝色官服,呦呦知道,这是七品县官的官服,没想到,谭丽娘的这位长辈居然还是个官员!
这位老人双目有神,精神矍铄,一进来就拦下了又要跪下的谭丽娘,“我在前头听说丽娘侄女来了,一等到下衙立刻回来。”
本来已经坐下的谭丽娘又站了起来,对着老人行了一礼,面带愧色地说:“家父三年前逝去,因在孝期,侄女不好随意拜访,两年前先夫‘病逝’,直到月前才办了除服礼,不能时时来探望表姑和表姑父,还望莫怪。”
谭丽娘低着头,没有看到在她说“先夫病逝”时,两位老人之间的对视和略尴尬的表情。呦呦站在一旁看的明白,恐怕陈士梅嫁了公主做了驸马的事,二位老人都是清楚的,毕竟户籍什么的都要经过县长的手。而谭丽娘恐怕也是明白这一点,这么些年心里有着怨气,所以才不肯上门吧。
县官表姑父没有坐很久就离开了,剩下一屋子女人在一起说话,谭丽娘牵着呦呦带她认人,“这是你姑外祖母。”然后又指了那位名为芷兰的女子告诉呦呦,“这是你二舅母。”
呦呦挨个行礼,“姑外祖母好,二舅母好。”然后抬着头眨巴着眼对谭丽娘说:“娘,姑外祖母好长得好像菩萨娘娘。”
谭丽娘一愣,家里并没有供奉着菩萨像,呦呦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呦呦想的很简单,古代的这些老太太都喜欢信个佛祖之类的,那她说这位姑外祖母和菩萨长得像,应该会讨喜吧。
果不其然,这位姑外祖母立刻喜笑颜开,弯下腰包起来呦呦放在自己身边,问她:“那咱们的小呦呦说说,外祖母哪里像菩萨啊?”
呦呦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心说我哪里知道我就是胡诌而已,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刚好看到老夫人说话时嘴角露出两个不算大的酒窝,就伸出手指指自己的脸颊,“这里,笑起来时有两个酒窝,看着特别像。”
老夫人似乎一开始也只是逗逗呦呦而已,根本没想到这个孩子会观察的这么仔细。的确,在自己的两侧脸颊有两个酒窝,随着年龄增大皱纹增多平时并看不清,没想到小孩子的眼睛这么利。
“哎呀!我们小呦呦观察真仔细!”这位二舅母也很会凑热闹,伸手把呦呦抱到自己怀里,“你看老夫人是观音菩萨,那二舅母是什么呀?”
呦呦被抱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浓浓的胭脂味,忍着没有打喷嚏,然后绞尽脑汁地想出一个天庭里的人物,“二舅母像……”呦呦本来想说“像三圣母”的,后来一想三圣母可是和儿子分离了十好几年啊,于是话到嘴边一转,变成了“二舅母像七仙女”。
二舅母才不管呦呦为什么觉得自己像七仙女,也不管她从哪里听到的七仙女,反正天上的仙女都是年轻漂亮的,她自然是高兴的。
谭丽娘同老夫人还有二舅妈唠了一阵家常就准备离开,走之前把自己亲手做的那条真紫色十二幅湘裙送给了县老爷夫人,“是除了服之后做的,想着九月九重阳要到了,送给姑妈做礼物。”言外之意不是戴孝时做的,可以放心穿。
谭丽娘的这位表姑妈当即感动的流泪,握着谭丽娘的手不松开,口里念叨着“好孩子你莫怪,你姑父也是不容易,你别怪姑妈”,翻来覆去的几句话说个没完。
谭丽娘也握着自己表姑妈的手,流着泪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不怪您。”
呦呦站在一旁看着这幅画面,心想不论何时大人们都是一样的虚伪。眼看着这样下去要没完没了了,呦呦转了转眼圈,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里立刻涌了出来,还不等她说话,二舅母突然开口了。
“哎呀,娘可别哭了,前天郎中才请脉说您不能情绪激动,”二舅母一边用帕子给老妇人擦泪一边说,言外之意似乎是指责谭丽娘惹哭了老妇人,然后又转头对谭丽娘说:“丽娘妹妹也止了泪把,看把孩子都吓哭了,您有咱们老夫人在,还怕什么呢?”
“对对对,有我就不要怕!”老妇人连连点头,“我不哭了,丽娘你也别哭了,看把我们的小呦呦吓哭了。”老妇人边说边弯腰去给呦呦擦泪。
到底不是真心实意地哭,呦呦很快就收住了眼泪,依偎在了谭丽娘身边。
之后二舅母又叫丫鬟打了水给老夫人和谭丽娘净面,还亲自用帕子给呦呦擦了脸,然后拿了擦脸的脂膏给她擦匀。
谭丽娘拒绝了老妇人的留饭,“家里还有两个大的一个小的,出来太久了,得回去看看。”
“那你下次把四个孩子都带来,表姑家又不是别人家,你常来,咱们娘俩也说说话。”然后让那位二舅母送她们出门。
从县太爷夫人那里离开,母女两人步行走过胡同的拐角,谭丽娘对着等在街对面的几个轿夫招招手,立刻有两个轿夫抬一顶青色平顶小轿过来,打头的那个将轿帘掀起,谭丽娘说了一句“清水街”,就带着呦呦进了轿子,轿帘垂下,两息后轿子一晃,呦呦就从平底一下子拔高了一米多,然后就忽忽悠悠地抬着走了。
呦呦活了两辈子,头一次乘坐这种交通工具,感到十分新奇,甚至还跟着轿子颤动的频率晃着头,偶尔偷偷地顺着轿帘往外瞅一眼,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呢。
这个朝代看起来是个比较开放开明的朝代,外头的街道上又不少女子在走动,甚至还有女摊主出来做买卖,跟人讲价还价一点不逊色。
呦呦扒着窗子往外看的时候,谭丽娘也在看她,心中酸酸涩涩的。陶陶和怀宇这么大的时候家里条件都还算好,陈士梅也还在,经常会抱着两个孩子出来走动,尤其是陶陶,陈士梅那时候说:女孩子不同男孩子长大以后还能随意走动游玩,那就趁着小时候多走走多看看。
同样是女孩子,呦呦一岁多的时候就离了家,而自己那时候正怀着怀瑾,随后怀瑾出生家中又生出一系列变故,算一算,这竟然是呦呦第一次出来玩。
呦呦可不知道谭丽娘心里想什么,在她的印象里,古代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谭丽娘能让她在家门口玩一会儿她就觉得很不错了,要不然像大姐陶陶似的整天关在家里非疯了不可。她哪里知道,陶陶小时候很是在外头玩过,哪里像她,最远就在家门口五十米的地方。
谭丽娘心中心疼呦呦,就撩了轿窗的帘子指给她看:那家同福楼是县里最大的酒楼听说里面有宫里退下来的御厨,他们家伙计穿的都是枣红色的衣服,那家杏林春是药铺,他们家的坐堂大夫很有名,伙计穿湖绿色的衣服,那栋楼叫瑞福祥是银楼,他们家有很多好看的簪钗,他们家伙计穿的衣服是金银色的……
呦呦耳朵里听着谭丽娘的介绍,眼睛盯着外头的街景只觉得眼花缭乱,两只眼睛都不够用。这条街很快走到尽头,行人慢慢稀少起来,街道两边也没有那么多的商家店铺了,呦呦知道,刚才那条街应该是整个县城最繁华的街道了。
呦呦又扒着窗子看了一会儿就不看了,经过这么一上午,她有点累了小小的身子靠在谭丽娘怀里,打了一个呵欠,慢慢睡着了。
睡着的呦呦不知道何时到家的,只知道自己是饿醒的,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炕头上睡着,转头就发现谭丽娘正带着陶陶、怀宇和怀瑾吃晚饭。最先听到声音的是怀瑾,小家伙一手拿着一个窝窝头一手抓着一把勺子转头看着呦呦,眨了眨眼,“娘,姐姐,醒了。”
谭丽娘转头一看,可不是醒了,不止醒了表情还挺委屈挺幽怨,那意思似乎在说:你们吃饭不叫我?
陶陶看她醒了就下地去倒了一杯水给她,让她喝完水来吃饭,怀宇坐在桌子另外一边没动弹,手里拿着筷子夹菜,“我就说不用叫,闻到肉香她肯定就醒了。”
呦呦果然扑棱一下子从炕上爬起来,“哪呢哪呢?肉在哪呢,不要都吃没,给我留一点!”
谭丽娘瞪了一下怀宇,接了陶陶倒来的水喂给呦呦,“听你哥逗你,娘今天都没去菜市场,哪里来的肉。想吃肉等过几天我去买。”
怀宇被揭穿也不生气,咽下嘴里的窝窝头,笑嘻嘻地说:“我不逗她她还在炕头窝着呢!炕头王!”说着对呦呦做了一个鬼脸。
“炕头王”是当地的俗语,字面意思是一个人爱睡热炕头,实际上是指这个人霸道、窝里横的意思。前世作为种花家的南方人,冬天没有暖气的日子实在太难过,所以一到这里呦呦就爱上了暖和的炕头,又因为她小时候大病一场,谭丽娘格外疼惜她,所以家里的炕头一直都是呦呦霸占着的。
呦呦知道怀宇的意思不是她爱睡炕头,而是因为前些天她抢了他从外头捡到的一块墨色石头,记仇呢!
呦呦扒着嘴角眼角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告诉他她不会还给他的,然后坐在桌边开始吃饭。
☆、第十章
第十章
八月末的天气,正午虽然炎热,傍晚是却已经凉爽不少,按照呦呦的感觉,起码降温了有五六度的样子。谭家一家吃完了饭撤掉了饭桌,屋里已经暗下去了,但是距离点灯时间还早。于是谭丽娘就带着四个孩子坐在院子里休闲。
怀宇这时候不看书,干脆就站在院子里背书,背的是《桃花源记》,一边背还一边晃脑袋,呦呦觉得好笑,但是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能防止颈椎病。怀宇背书的时候,怀瑾也跟着念叨,也只是嘟嘟囔囔念叨,偶尔还会丢词缺字的。
呦呦也跟着念叨,与怀瑾磕磕绊绊的不一样,呦呦是记得大半的只是过去太多年已经忘了,现在跟着怀宇听了几遍,也能顺顺当当地背下来了。呦呦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谭丽娘却心中一惊,呦呦今年虚岁才六岁实际才五周岁多一点,居然只要听几遍就能背下来,这也太聪明了。也不知道这聪明好还是不好。
怀宇规规矩矩地背完一遍《桃花源记》就跑去和怀瑾玩去了,呦呦跑过去瞅一眼,两个男孩子在玩蚂蚁,她翻了个白眼,跑回谭丽娘身边,看她和陶陶手里拿着几件旧衣服,剪剪裁裁,瞬间一件衣服就被裁减成了一堆大小不一地三角布块。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院子里也冷了下来,谭丽娘带着孩子们将院子里的小桌小凳收到西厢房去,再出来的时候仰头看了一眼天空,说:“明天要下雨了。”
呦呦很惊奇地看向谭丽娘,“娘,你会看天象呀!”
谭丽娘笑了,揉揉呦呦的脑袋然后牵起她的手朝正房走去,“娘哪里会看天象,这都是经验罢了。昨天晚上天上还有晚霞,今天就没有了,而且刚刚起了北风了。”
呦呦知道以前有“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的古语,不过,“起北风了又怎么样呢?”
“我知道我知道!”刚刚喝完一杯水准备去自己房间睡的怀宇听见她们的话跑出来了,“《诗经》中的诗经》中《邶风·北风》中说:北风其凉,雨雪其雱。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意思是说寒冷北风吹到、风大,带来的雨雪也大。”
“哦——哥哥你好聪明啊!”呦呦适时地捧场,夸了怀宇一句,然后在怀宇露出得意地笑容时话音一转,“那哥哥你怎么知道是下雨不是下雪呢?”
“……”怀宇被呦呦的问题一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好求助地看向自己的母亲。谭丽娘眨眨眼,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而扔出问题的呦呦早已经蹦蹦跳跳地进了屋去跟陶陶要水喝了。
怀宇沮丧地低着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思来想去一整晚没有睡好,以至于第二天盯着两个黑眼圈。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呦呦。怀宇是一整晚思考呦呦抛下的问题没睡好,而呦呦则是因为下午睡太多了,还有就是她听到了谭丽娘和陶陶的谈话。
那时候夜色已经深了,呦呦早早被谭丽娘赶进了被窝,但是因为白天睡太多,她一时半刻并没有睡着,而是闭着眼在被子里玩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