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艺，你是要当着我的面，挽留你的前女友吗？”
  张小艺愣了一下，把嘴闭上了，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晓晓，我对不起你，你走吧。”
  于晓无声地点了点头，好久，说出一句，说道：“张小艺，你确实对不起我。”
  沐槐夏听得来气，走到相机边上，把里面的内存卡抠了出来。
  “喂，你要干什么，我报警了。”女人尖声叫着，用手去拽沐槐夏的胳膊。
  沐槐夏嫌弃地躲开，说道：“离我远点，脏。于晓，你去车上等我。”
  于晓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点了点头，就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沐槐夏把内存卡丢进自己包里，然后无视掉那个女人，拖了一张椅子，在张小艺面前坐下，说道：“说说吧，怎么想的。”
  张小艺看她一眼，认出她是于晓的新上司，别开了头，说道：“我的事情，凭什么要跟你报告。”
  沐槐夏冷笑了一声，说道：“是不是要我叫人来，一边给二位拍动作大片，一边问，你才肯回答。”
  张小艺听过于晓说起沐槐夏，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自己管理公司有声有色，关键是她丈夫是于晓的老东家，有钱有势，谁都惹不起。要是这个沐总要帮于晓出头，他还真是有点慌的。
  他现在有些后悔鼓励于晓接这个活了，要是于晓还在那个什么顾总手下，那个顾总才没有时间管下司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呢。人家可是大老板。
  见他迟迟不肯开口，沐槐夏没耐心了，敲了敲椅子的横杠，说道：“你知道我的一分钟值多少钱吗？”
  张小艺一个激灵，他在这个城市里混了这么多年，最大的领悟就是，人千万不能跟钱斗。
  “沐总，我，这不是，晓晓……”张小艺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沐槐夏打断他，说道：“晓晓是你该叫的吗？”
  “于晓，”张小艺立马改口。“于晓最近不是工作特别忙吗，我连话都跟她说不上几句……她每天回家都是倒头就睡。您是结了婚的人，您应该知道的，男人嘛……”
  沐槐夏冷笑一声，说道：“你是想说你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吗？”
  张小艺没有说话，但是表情默认了。
  他们一问一答之间，那个女人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有了名牌衣服傍身，蒋玉琴一下子就有了底气，走过来一把把张小艺拉了起来，说道：“你给我起来你，丢什么人。不就是甩了一个小助理吗。”
  然后她挑衅地看着沐槐夏，说道：“这位小姐，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我们家小艺不喜欢那个女人了，跟她分手了怎么了？你也不瞧瞧你那个小朋友，身材跟平板似的，在床上跟木头似的，又没有钱，还要男人养，有哪个男人会喜欢？”
  沐槐夏终于看了蒋玉琴一眼，她名牌衣服上身，身价也就体现出来了。沐槐夏轻笑了一声，说道：“看来这位大姐，是身材丰满，床上放荡，而且又有钱咯。”
  蒋玉琴得意地笑，这正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优点。
  她今年三十好几了，几年前跟又老又丑的富豪老公离了婚，得到了一大笔赡养费。
  有了钱的她就开始了包养小白脸的生涯，张小艺是她拍写真的时候认识的，符合她的一切要求，长得好看，床上功夫好，关键的问题是穷。
  只要她给点钱，就愿意随她摆布。
  她在上一段婚姻里因为丈夫太过有钱，一直是被丈夫和婆婆摆布的对象，现在她终于可以摆布别人了。
  沐槐夏没有理会蒋玉琴的得意，而是问张小艺，说道：“我来问你，于晓要你养了吗？”
  张小艺忙不迭地摇头。他的收入本来就没有于晓高，何况于晓这段时间拿的都是两三倍的工资。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于晓的工资都拿回去贴娘家了。自己都捉襟见肘，他要不是搭上了蒋玉琴，哪里来的钱出去花天酒地。
  好在蒋玉琴这个人很是大方，只要把她伺候好了，出手不凡，相比之下，他那点工资也不够看，干脆都拿去给于晓了。他倒也不是对于晓有愧，而是他知道，这钱到了于晓手里，交了房租水电煤气网费，再加上平时两个人的吃穿用度，根本就不够。
  “你要去做小白脸，没有问题，只要你干干净净跟于晓分手。你去做牛郎也没有人拦你。毕竟这是你个人的志向。但是你一边贪恋于晓这种贤妻良母，一边又在外面寻找刺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沐槐夏双手抱胸，“我可以很坦白告诉你，得罪了我的人，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到时候，希望你的这位金主能罩住你吧。”
  她站了起来，经过气得脸色发白的蒋玉琴的时候，对她嫣然一笑，说道：“不知道这位大姐是做什么营生，还请你稍微找几个有钱有势的朋友打听一下，我叫沐槐夏。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对于我今天的所作所为有任何疑惑，随便你想怎么闹，我都会奉陪到底的。”
  沐槐夏把名片递过去，在对方想要来接的时候，手一松，名片丢在了地上。
  她走出摄影棚，路过办公区的时候，看见张小艺的办公桌上还放着于晓带上来的臭豆腐，还冒着热气呢。
  她走过去，手指轻轻一勾，把塑料袋子拎了起来，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松了一下手指，一整盒臭豆腐准确无误地砸进垃圾桶里。
  沐槐夏拍了拍手，下楼。
  于晓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双目无神。
  沐槐夏打开车门，叫了她一声，说道：“喂，上车。”
  于晓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进了副驾驶。
  沐槐夏发动了车子，说道：“还送你回家吗？”
  于晓摇摇头，她不想回和张小艺合租的房子，看了就难受，又不能回父母那边，家里为了弟弟的事情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她这个状态回去，会让他们更加担心的。